范添鶴
大概從我小學的時候,我的眼睛就有些近視了。不過,我很不喜歡戴眼鏡,覺得眼鏡鼻托搭在鼻子上很不舒服,再說戴眼鏡也會讓眼睛變形,所以一直以來我都沒有戴眼鏡的習慣。
也許正是因為此,我看什么都是模糊的。有人問我:“看不清楚東西,你不別扭嗎?”我想了想,回答他說:“習慣就好了。”直到后來我在讀書的時候看到一句話:“我不愿看清這個世界。”我覺得這句話挺文藝的,從那以后,再有人問我不戴眼鏡原因的時候,我都會用這句話來回答他們。
因為我不戴眼鏡,也引起過不少的尷尬事。比如說,我看不清十幾米以外的人的樣子;再比如說,我看不清黑板上的文字;不管我讀書,還是用電腦,我總是趴在上面才能看清。即便如此不方便,我也從未想過要戴眼鏡。甚至有人對我說:“你簡直是睜眼的瞎子,五米以外男女不分,十米以外人畜不分。”我也不當回事,我依舊用那句比較文藝的話回答他們:“我不想看清這個世界。”
我抗拒了十幾年之久,終究沒有能夠堅持到底,在妻子的強拉硬拽之下,我終于配上了眼鏡,就連工作人員都問我:“這些年你都是怎么過來的?”我回答說:“晚上基本不出門。”第一次戴眼鏡我感到很不舒服,眼鏡有點壓鼻子,我總是不由自主地動一下眼鏡,這個習慣直至持續到現在都改不了。從眼鏡里看世界真的挺清晰的,從這以后我再也不用擔心在大街上因為看不清楚是誰而不敢跟人打招呼了。
剛戴上眼鏡的時候,我挺不適應的,總覺得周圍的事物有一種壓倒過來的氣勢,讓我暈頭轉向地喘不過氣來。我還開玩笑說,我總覺得地面不平,屋頂不平,房門也不平。而妻子每次都替我解答疑惑:“地面是平的,屋頂也是平的,房門更是平的,你就放心大膽的往前走吧,摔不著你。”我笑了笑:“我當然知道摔不著我。可再次走起路來的時候還是覺得地面不平,屋頂不平,房門也不平。”
時間長了,我發現戴個眼鏡顯得挺文質彬彬的,氣質也立馬提升了很多,從此我與眼鏡結下了不解之緣,而這副眼鏡也一直陪伴著我,到現在已經三年半之久。我每天早上醒來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尋找眼鏡,如果找不到,心里就會空落落的。不知不覺之間,我已經離不了我的眼鏡,現在恐怕一旦失去,我哪里也不敢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