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無從考證是哪位智者總結出人生的四個靠不住:春寒、秋暖、老健、君寵。真的信服了秋暖是靠不住的。前天中午時分大街上還有著三三兩兩穿半袖的人。昨天北風乍起,氣溫驟然下降到15攝氏度。滿地翻滾著秋風掃下的落葉,給人一種蕭瑟寂寥之感。渾身徹骨入寒,臉上皮膚即使補水仍有緊繃的感覺。車子上的鏈子鎖也變得僵硬。這一切說明,天真的變冷了!
??? 天氣預報有雨,果真,上午八點半左右,綿綿的秋雨瀝瀝地下個不停。 “一場秋雨一場寒”盡管穿著保暖秋衣褲,仍感覺到陣陣襲來的涼意。工作按部就班,時間不疾不徐。十一點半放學鈴聲照常響起,猛然間看到滿院子成了傘的海洋,雨中的傘,傘下的人。南北兩層樓的樓道口被撐傘的人擠得水泄不通,我看到這樣的情景,說不清內心的滋味。既有對天下父母心的感動,又有對這些“護花使者”的不解還包括對這代孩子隱隱的擔憂。面對這樣的情形,我們取消了護送孩子到校門口站隊放學的任務,因為這些孩子們都由堵在樓道的爸爸媽媽甚至爺爺奶奶們“保駕護航”了。
??? 校園里很快就人去院空,我穿上雨披騎上自行車回家。校門口如往常堵得水泄不通,感慨社會飛速發展,居民生活水平不斷提高,私家車走進了千家萬戶。這一代孩子都免去了放學路上的風雨洗禮,真可謂幸福的一代人。因為我校的特殊地理位置,比鄰的是兩個學校,上放學的時間相同,常常造成交通堵塞。前段時間,每逢下雨天,老公都來接我,每次都受“堵車”煎熬,本來騎車十分鐘,坐他的車卻要晚二十分鐘,太不劃算,干脆還是親力親為,戲謔自己沒有享福的命。車堵得厲害,我騎車見縫就鉆,七拐八拐,就找到了坦途,車輪飛濺水花,心情隨雨花起舞。回到家,他已做熟飯,邊吃邊聊,飯畢,還有充足的時間休息,何樂而不為呢?
??? 在為孩子們盡享幸福生活慶幸的同時,不免為他們將來是否會接受生活中更大的風雨擔憂著。回想自己當年,在離家五里外的鄉鎮中學讀書,從來沒家長接送,都是蹬著自行車還帶著自己的弟、妹一同上學。記得一個雨天,鄉村還是泥濘路,車子騎不了,就要步行上學,每人手提滿兜子的饅頭和瓶瓶罐罐的咸菜。“遠道沒輕載”一路上手臂酸痛,來來回回不知道要交換多少次,等走到學校已經筋疲力盡,熱汗直淌。還記得有一個冬天,晚上自習后,突然就起了漫天的大霧,幾步之內見不到亮光,摸索前行著,滿心的忐忑,重重的不安包圍著自己。一路上騎騎,走走,好像一個世紀般的漫長,好容易挨到家,娘見到我心疼地笑我成了“白毛女”,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不知是霧化成了水還是汗混合著淚,順著兩頰無聲的落下。
??? 二十多年過去了,現在已到不惑之年的我還要感謝那段歲月。是她教會了我即使日子寬裕了也不要浪費;是她教會了我無論遇到了多大的困難也不能退縮;是她教會了我,有些苦沒人替你分擔。人生的路要靠自己走,誰也不能代替你去成長。
??? “叮鈴鈴”上課鈴響了,思緒被拉回到現實中來。這節課我要和孩子聊聊我的過去,聊我如何在上學路上迎戰風雨的,但愿我的言傳能給孩子心靈上留下些許沖擊……□張海英
(市博士小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