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是杜鵑花盛開的時節,此時只要到過利川的人都去過謀道的蘇馬蕩“杜鵑長廊”看過簇簇爛漫的杜鵑花。朦朦晨霧,一枝枝,一簇簇的杜鵑花悄然開滿山崗,像晨霧里的火炬,似彩云中的霞光,如火焰熱烈,像紅綢舞動,似朝霞燃燒,把蘇馬蕩繪成了一幅壯麗的風景畫。
蘇馬蕩景區森林密布、風情獨特,氣候涼爽、寧靜自然,保留著最原始生態特色的土家族鄉村,大自然賦予她原始、自然、純樸和美麗,堪稱森林中的伊甸園,是人們休閑、度假、納涼的絕佳去處。每年五月,這里的杜鵑花競相開放,姹紫嫣紅,堪稱百里“杜鵑長廊”。在利川,最值得一看的,就是蘇馬蕩的杜鵑花了。雨水一過,天色放晴,杜鵑花就會漫山遍野地開起來。來來往往的前去賞花的人絡繹不絕,早去的人們,手里拿著一把把火一樣的花朵,喜氣洋洋地歸來,此時的心就會被撩得格外急切。
周末,雖是初夏,但春風依舊。我與朋友相約在“杜鵑長廊”,走在輕幽的的小徑上,猛吸富含春味的空氣,剎時,感覺到心舒氣爽,神清意悅,別有一番心境。清風徐來,沒有凌冽的勢頭,那一縷一縷盡顯出溫柔的性情,拂面擾絲,如那情人細膩的纖手,極盡溫馨。
“何須名苑看春風,一路山花不負儂。日日錦江呈錦樣,清溪倒照映山紅。”杜鵑花又名映山紅,素有“木本花卉之王”的美稱,古今中外的文人墨客作了許多贊誦的美文詩句,三月櫻花飄雪雨,四月杜鵑映山紅,蘇馬蕩的杜鵑花遠近聞名。前來踏青賞花的紅男綠女、慕名而來的攝友畫家、文人墨客把個原本寂靜的蘇馬蕩炒得熱氣騰騰。其實,杜鵑花年年開,改變的是世道,是賞花人的心情。賞花者攜兒帶女、呼朋喚友組成自駕游,在滿山紅遍的花叢中自由拍照,盡享大自然帶來的歡愉。
“閑折二枝持在手,細看不似人間有,花中此物是西施,芙蓉芍藥皆嫫母”。杜鵑花沒有寒梅那柔美的枝條,可她勇于拼搏,勇于奮斗,那高貴的品質絕對可以換來她應有的榮耀。花的美麗在于綻放,生命中蘊含著純潔和愛。最讓我魂牽夢繞的還是家鄉那一片片迷人的杜鵑花,開得狂野,開得豪放、開得紅艷、開得燦爛!無論是肥沃還是貧瘠的土地,無論是溝壑還是高山,到處都可以見到鮮紅的杜鵑花的身影。
老家連綿幾十里的碳山,杜鵑花一簇挨著一簇,一片連著一片,那些盛開的花朵遠遠望去就像燃燒著的火焰。家鄉的中學就坐落在碳山的腳下,每當漫山遍野的杜鵑開放的時候,我就會邀約同學一起去山上玩耍。三五成群的鉆到杜鵑花中,矮小的身影被杜鵑花的枝干遮擋,紅撲撲的小臉在花海中點綴捉迷藏。那時聽大人講過杜鵑啼血的傳說,朦朧中有一種神秘籠罩心房。
杜鵑花的每一次怒放,都顯示出生命的奇跡。在我心中杜鵑花就是那么美麗,那么引人注目,那么有生氣。時光飛轉,一切美好記憶都隨著光陰而清淺,唯有同學的感情和火紅的杜鵑花卻時時歷歷在目,樁樁往事如過眼云煙。山上那一片片杜鵑花每年都會依然綻放,恍惚中,杜鵑花那遒勁的枝干,銘刻著我中學時光一路走來的風雨,那墨綠的葉片,滲透了飽經霜雪的苦難;那柔美的花瓣,演奏了人生旅途酸辛的樂章。
感嘆春的氣息與靈氣無處不在之時的花開花落,時常感到莫名地頓覺和悲哀。悲哀的不是人生的反復無常,悲哀的是韶華的匆匆,歲月的蹉跎。人生百味,聚散離合,生離死別,更是命運的周而復始,循環交替。
杜鵑花爛漫如火、熱情嬌媚,潔白如雪、風情萬種。壯美的花魂、神秘的花語撩人心弦,引人遐思。美麗的杜鵑花永遠行走在我的記憶里,不褪色、不凋落,我把她融入文字,寫進詩里,注入我的血液,讓她在我的心里永遠開放!□田茂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