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剛 五金 張慶剛
??? 嘗過了壓桌碟的相衙鎮(zhèn)糕點,吃過了馬頭張驢肉,下面所上的主食就是相衙鎮(zhèn)杠子火燒。在相衙鎮(zhèn)新街集市上,我見到了杠子火燒的傳人——白慶福師傅。白師傅就像他的姓名一樣,面貌和善白凈,體態(tài)微胖發(fā)福,一米七上下的個子,滿臉的憨厚。第一次與白師傅見面就談的十分投機,他樂觀,直爽,憨厚的性格深深打動了我,讓我對他做的火燒充滿了好奇。每到相衙鎮(zhèn)大集,他都到集市上擺攤。一桌,一爐,一條案,一面案,一個涼棚,幾個馬扎加上一大堆做火燒的專用工具,就是他全部的家當。然而就是這極普通甚至小地攤,卻總是天天爆滿,尤其是中午時分,涼棚中連立的地方都沒有,許多食客不得以帶著燒餅另尋去處,每到這時白師傅只能賠上一張“無可奈何花落去”的笑臉。
??? 白師傅一面嫻熟的做著火燒,一面與我拉起了家常。交談得知,白慶福是相衙鎮(zhèn)后白廠村人,“奔四”的他談起自己的學藝、創(chuàng)業(yè)生涯時表情很是凝重,仿佛又回到了18年前。年輕氣盛的他,眼光獨具,斷定杠子火燒有發(fā)展前景,不顧家人的反對,毅然去梳頭李拜師學藝。學藝并不是一帆風順,當時梳頭李有兩家杠子火燒,均不外傳,處處碰壁,但他不灰心、不放棄,最終用真誠和勤奮打動了一個名叫李金德的老藝人,從此開始了學藝之路。他心細手勤又吃苦耐勞,很快就掌握了杠子火燒的全套制作技術,辭別恩師后開始了他的創(chuàng)業(yè)之路。配齊“四子”(杠子,開子,印子,叉子)又自己糊了一個泥爐,其實國內許多地方的火燒都是用電餅鐺烤烙的,但白師傅為了保留傳統(tǒng)的風格與風味沒有走這個捷徑。一個月后,他的杠子驢肉火燒在相衙鎮(zhèn)大集上開張了,開業(yè)當日,他精心做了100個火燒,卻不想僅一個小時就被搶購一空,這讓他興奮不已,也讓他對前景充滿了憧憬。
??? 要做出原汁原味的杠子火燒,用料極其關鍵,面用當?shù)責o增白劑的面粉,油是上好的驢脾子油和大豆油,而水則是當?shù)馗侍鸬木@些必要條件缺一不可,其次就是工具了,“四子”是工具中最重要的也是必不可少的。印子就像一個公章但要比普通的公章大二三倍,早年是石質或玉質的,由于貴重易碎,遂漸被木質取代。在印子的底面反體雕刻一個“福”字,四周還要配以古樸的花紋,據說早年的印子有四種,分別有“福”“祿”“壽”“喜”由于其它三種不常用,故遂漸退出舞臺,開子與印子如孿生姐妹,大小外形完全相同,只不過開子底面即無字也無花紋。叉子是用鋼筋打制的一個威尼斯小艇似的托架,用來烘烤火燒,相比前三樣,杠子就簡單多了,早年的杠子有胳膊粗細,用來壓面,后來人們覺得太笨重就用一根大搟面杖代替,又方便又順手的搟面杖沿用至今。
??? 有了原料和工具下面就是制作火燒了。見白師傅將面和到軟硬合適、如一圓球時放在面案之上,用小杠子用力壓成一圓餅狀,涂上一層驢油,又卷了起來,有點像我們常吃的花卷,揪成數(shù)段,取一段揉成球形后,用手按出一小坑,將一小塊油面塞在中間又包了起來。為什么要將一塊面包在中間呢?我百思不得其解,見包子形的面團在白師傅的手中“三翻六轉”后,從中間向上拉出一長長的尾巴,像極了《長江七號》中的外星小動物,在我還在欣賞“小動物”的時候,他卻一下揪下尾巴,揉成一小面團,又塞進另一面團腹中,如此反復,不一會十余個揪了尾巴的“小動物”就整齊的擺在爐子上的平底鍋中了。涂上驢油,白師傅用印子用力一按,那些可愛的“小動物”就變成火燒了,在火燒的頂面一個個福字便飛揚起來。待底面泛黃微脆時用開子將火燒開到足夠大翻個繼續(xù)烙上3分鐘就該進烤爐了。白師傅將七八個火燒斜放在叉子上,置于火爐之中。火燒在火爐之中三面靠鐵,一面臨火,四五分鐘后一叉子散著香氣的火燒就端了出來,觀其形,如滿月,似玉盤,金黃圓潤;聞其,清香,淡雅,沁人心肺;品其髓,香,脆,酥,嫩,回味悠長,真是“徒步尋香行千里,入口皆忘一路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