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國有
時光的流水漫過深秋,潺潺地流淌在初冬的季節里。我鋪開素雅的紙箋,心情怡然地抒寫著對初冬的喜愛和崇尚。
初冬的天空,蒼茫而又高遠,淡藍籃的,純凈凈的,靜美得宛如淺藍色的青海湖。仰望蒼穹,頓覺視野豁朗,倍感胸襟暢闊,雜念私欲頃刻間蕩然無存。
初冬的太陽,沒有春的柔情,沒有夏的熾熱,沒有秋的冷清,但她卻有冬韻味。她像一位慈愛的媽媽,憐愛著勞累的兒女,悄悄躲在山的一邊,生怕驚擾著他們的美夢;她又怕耽擱兒女的休息,早早拉下了夜帷幕。
隆冬的風太凜冽,太野蠻,太無情。而初冬的風則不然,它不冷不熱,不剛不柔,不干不濕,一切都剛剛好。初冬的風愜意了歲月,清醒了人們的頭腦,吹走了我浮躁不安的心云,沉淀下來了一份節令的美好。
初冬的山,不用綠草裝飾,也不用鮮花點綴,輪廓清清晰晰,棱角分分明明。它嶙峋高聳,凸顯出山的骨感,宛如父輩的脊梁,透視出關東大漢的傲氣與巍然。
初冬的河水,不再渾濁,也不再囂張,經過了歲月的沉淀,變得那樣沉靜平和,那樣溫文爾雅。清清的溪水,它沒有一點污垢,清澈爽目,悄悄地蕩滌著我的心。
初冬的樹木,葉子早已飄走,顯出了它的本然。那樹木像一位位傲然倜儻的男士,無需化妝,無需烘托,它那挺拔的身軀就是一幅畫,那堅毅的傲姿就是一闕詞,那偉岸的氣質就是一首歌。
初冬的原野,空曠遼闊,那是塞北特有的景致,這一點不知讓江南遜色了多少倍。淡黃色的玉米茬和稻谷茬連在一起,像是巧婦織成的花紋緞錦;羊群緩緩移動在山坡上,像潔白飄動的云朵;黑白花奶牛和草原紅牛散在原野上,溫馨地舔舐著草尖上的陽光;一群麻雀嘰嘰喳喳地跑來,蹦蹦跳跳地尋覓著遺落的稻谷;一對情侶騎著牧馬馳騁而來,鏗鏘的足音更增添了關東的情調。
愛上初冬,崇尚初冬,我屏住那顆興奮的心,戀戀不舍地合上了紙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