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忠華
“龍藩地暖冬無雪,十月風光似三月。”雖是初冬,卻如暖春,艷陽高照,微風徐徐。讓人忘記了前夜身披錦被,瑟瑟發抖;忘記了今晨萬瓦鋪霜,寒氣逼人。
初冬,滿眼翠綠,猶如陽春。碧葉千種俏色,柳枝萬般溫柔。雀鳥仍是鳴林壑,翠柳依舊笑寒風。我喜歡翠柳,剛剛入春,柳笛四起,它就已是綠蔭斑駁。夏秋蔥郁,生機勃勃。直到初冬,它依然蒼翠旺盛,濃妝艷抹,絲毫看不出衰退之意。它從嚴寒中來,又在嚴寒中去,這樣的溫存與偉岸令人敬佩。
我也喜歡樓下的三葉草,它和翠柳相同,春寒料峭的時候,便開始發綠芽,不久枝蔓相連,猶如碧毯。初冬霜寒,即使它被凍得深綠僵挺,只需陽光照射,它又能迎風招展。每張葉片上的白色紋斑,恰似花蕊,打扮得三葉草如同綠色小花一般。它們聚集在一起,好像春天又來了,到處是綠意盎然,到處是春光燦爛。
初冬楓葉,靚麗紅艷。一樹暖紅,微風過后,如同二月紅花,隨風飛散。春天的情愫,歷經濃戀,溢滿牽掛,攜手霜露,晶瑩了記憶,紅透了思念。不再是風輕云淡,把握住無返的青春,和春花相伴。
蘆荻飛雪,恰似二三月間,柳絮紛揚,漫天飛舞。它飄落到河畔,讓人憶起童年;它飄落到路邊,令你回到春天;它飄落到樹梢,化作千萬朵繁花,更比春天香艷。
時光不再,卻又記憶猶新,兒時的初冬,蒲草在母親手中翻飛。屋檐下,母親編制的一雙雙精致的草鞋,早已掛在土坯墻縫的榆木撅上,靜待大雪紛飛。即使在深冬,穿上草鞋,草鞋外寒風凜冽,草鞋內溫暖如春。特別是鞋內那雙用羊毛趕制的鞋墊,更是令人難忘,母愛如初冬的暖陽,讓暖流從腳涌滿全身。
如今,母親已化作一輪明月掛在天邊,無論我置身何處,都能看到母親。母親也能看著我,照亮我前行的路途。
時空,忘卻了季節,更換了時間,初冬不寒,猶若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