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
電視劇《心術》的熱播再次引發了人們對遺體及器官捐獻的思考。劇中醫生劉晨曦患有腎病的女兒,最終等來了腎源,獲得了重生,這是一個美好的結局,也是劇作家的愿景。
現實中,當孩子出生時,有心的父母愿意為孩子儲存臍血,為的是為生命多一重保險;當器官衰竭的疾病真的來臨時,很多人因為別人的無私捐獻最終獲得重生;當生命的顏色褪去時,很多人選擇了捐獻器官,甚至遺體,讓自己以別的方式延續。
正是因為這些愛的舉動,讓我們在面對疾病,面對災難時,有了重生的希望……
據市紅十字會介紹,自2011年3月,中國紅十字會總會與衛生部共同啟動人體器官捐獻試點以來,截至目前,我市仍沒有登記在冊的人體器官捐獻志愿者。
相比來說,2003年至今,我市登記在冊的遺體捐獻志愿者共有26人,目前僅實現一例。
我市遺體捐獻志愿者達26人
市民小張是不幸的,小時候的一次高燒,因為治療不及時導致其右眼失明;而他無疑又是幸運的,通過山東省紅十字眼庫,他移植了一位志愿者捐獻的眼角膜,最終右眼重見光明。小張很開心,他說:“感謝捐獻眼角膜的好心人,是他的無私奉獻讓我重見光明。我會帶著他的眼睛好好生活,做對社會有所貢獻的人。”
李女士做完透析后,靜靜躺了一會兒。她歇了好一會才下床穿好鞋,準備趕回和妹妹合開的小吃店。自從2010年被診斷為尿毒癥后,一周一次的透析慢慢變成一周兩次。“到現在我還沒有找到合適的腎源。”李女士有些無奈,不過她仍然笑著說,“我還得活著,我得看著兒子考上大學,找到工作,娶上媳婦。”
盡管很多人像小張這樣得到了救助,但還是有更多像李女士這樣仍在等待合適器官的人,目前我國人體器官捐贈仍存在巨大缺口。中國紅十字會總會2011年4月的一份數據顯示,我國需要器官移植的患者每年大概有150萬人,而其中只有約1萬人能夠得到移植。
雖然2011年3月起,中國紅十字會總會與衛生部共同啟動人體器官捐獻試點,開始初步探索建立中國人體器官捐獻體系。但記者從我市紅十字會了解到的數據并不樂觀,工作人員說:“截止到現在,我市仍沒有一位登記在冊的人體器官捐獻志愿者。”
記者從市紅十字會了解到,從2003年以來,我市登記在冊的遺體捐獻志愿者26人,目前僅實現一例;眼角膜自2009年5月山東省紅十字眼庫成立后,報備了11例,已實現捐獻6例。
超70%的人支持捐獻遺體做醫學研究
就遺體和器官捐獻,記者做了一個簡單的問卷調查。在參與問卷調查的50人中,有55%的人反對將去世家屬的遺體捐獻。
幾乎所有受訪者對“遺體捐獻”這個詞及遺體捐獻過程表示“聽說過,但并不了解”。很多受訪者表示,如果家人或朋友提出去世后捐獻器官和遺體,大多數人選擇“不理解,但也不干涉”。在“是否支持醫學界利用公民捐獻的遺體和器官來做醫學研究”選項中,36人表示支持,4人反對,10人中立;有60%人表示“傳統觀念”是影響人們捐獻意愿的主要因素,14人選擇了“家屬感情”。
而對于自愿捐獻遺體,被調查者最大的顧慮是擔心遺體捐獻缺乏配套法規,擔心遺體器官被濫用,認為盡快通過立法予以規范和保護可以鼓勵個人進行遺體捐獻。最后一個選項“如果創立遺體捐獻中心,您會自愿加入嗎”,雖有30%的人表示有加入的愿望,但觀望者與拒絕者居多。
二三十人共用一個人體標本
“無語體師”是醫學系學生對解剖教學用尸體的一種尊稱。記者從我市高校醫學系了解到,目前他們教學仍缺乏“無語體師”。
5月18日,記者采訪了德州學院醫學系教師滕學芹,她負責為學生講解人體的口腔構造。“1995年,我們上學的時候,大概五六名同學共用一具標本,而現在我們的學生則要二三十人共用一具標本。”她向記者介紹,目前他們醫學系僅有70多具標本,“而我們有接近800名學生,對‘無語體師’的渴求不言而喻。”
記者了解到,德州學院醫學系的人體標本中,最早的是上世紀70年代的,“我們近4年內沒有再獲得新的人體標本。”也正因為缺乏,醫學系的學生們在面對標本時,操作會特別小心,特別仔細,以期能夠延長標本的使用時間。“我們現在教學都是先使用模型,最后才會帶學生上實踐課。”
對“無語體師”的感恩貫穿學習始末
為了能夠讓學生們對“無語體師”有更深刻的認識和了解,更加尊重“無語體師”,滕學芹介紹說,從2009級新生開始,醫學系創新“大學生公民素質理論課”實踐教學模式,由“大學生公民素質理論課”教師牽頭,聯合醫學系解剖教研室、口腔教研室、臨床教學醫院等相關部門,共同開展“無語體師”感恩系列活動。活動貫穿學生的四年學習之中,其中,第一學期為“無語體師”的啟用儀式、告別儀式;第二學期為“無語體師”的祭奠儀式;第五學期為榜樣尋覓;第七學期為醫德踐行。“‘無語體師’感恩系列活動是一項醫學專業學生特有的靈魂升華活動,在德州學院大學生公民素質理論課教學中還是首創,甚至在全國高校的醫學專業教學中也不多見。”滕學芹說,這項活動使學生在學習豐富的人體知識的同時,深刻領悟到“無語體師”的奉獻精神體現在其生前的遺愿中,即“寧可學生在我身上錯劃二十刀,也不愿見到學生將來畢業當醫生時,在任何病人身上劃錯一刀”,認識到“在生命洪流里,死亡可以是一種形式的落幕,但也可以升華為一種愛與善生命循環的序幕”,對于教會我們醫學知識的“無語體師”應心存感恩,對生命應心懷崇敬。
傳統觀念不會成為主要障礙
孫亞琴是德州市聯合醫院血液透析科主任、副主任醫師。從業多年的她見證了很多腎病患者的悲喜。“我曾經見過做了十幾年透析都沒有等到合適腎源的患者,也見過很多透析了沒幾年就因并發癥去世的年輕患者。說起來,都是讓我非常揪心的事情。”
孫亞琴說,目前有相當一部分器官移植是通過活體移植實現的。“因為2007年國務院頒布的《人體器官移植條例》中規定,活體器官的接受人限于活體器官捐獻人的配偶、直系血親或者三代以內旁系血親,或者有證據證明與活體器官捐獻人存在因幫扶等形成親情關系的人員。”但同時她也表示,雖然親屬之間移植成功的概率要大一些,但是畢竟親屬有限,很多情況下往往也不能配型成功。“因此,我們也希望能有更多的志愿者加入捐獻器官的隊伍中來,為更多的人提供生的希望!”
在記者所做的調查問卷中,有60%的人表示“傳統觀念”是影響人們捐獻意愿的主要因素,很多人表示“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能隨意捐獻;更多的人也表示,從情感上不能接受去世親屬捐獻器官或遺體的情況,堅持“全尸入土為安”的觀念。但孫亞琴認為,雖然會有這方面的影響,但不會成為一個遺體、器官捐獻的主要障礙。“現在全國范圍內大部分地區都施行火化,不存在完尸入土的問題。而且通過近些年對開展的較好的無償鮮血、造血干細胞捐獻等工作的宣傳和捐獻體系的完善,越來越多的人已經開始接受遺體捐獻和器官捐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