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是一個說來話長的故事。就像大多數的故事一樣,沒有結局。
——《守望燈塔》
??? 每個時代都有其特定的標志,而這些標志都是被像我們這樣的平凡人創造的。
??? 2010年,新年的鐘聲剛把樹頂的積雪震落,我就跟隨強哥開始了人生中第一場冒險。這個相處了多半年的小伙子,并不太被我父親賞識。臨行前,他陰郁著臉只留給我一句話,啥時買了房子啥時才能結婚!我年輕氣盛又叛逆,背包一甩拉著愛人的手就出了門。然而現實并不會特殊眷顧于誰,對于兩個農村娃來說,要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站穩腳跟,并不容易。初踏上齊河這片土地的時候,我就真切地感受到了這種彷徨與恐懼。好在強哥已經在這兒待了三年,且他對工作認真,又執著。
??? 我們在他公司附近租了一個小院,冬天的農居陰冷又封閉不嚴,平原上呼嘯的北風總會吹起我的委屈。這時強哥就把我的手塞進他的毛衣里,輕哄著我說:“別哭了,再有一個月就暖和了,我帶你去釣魚,這里的魚可多啦! ”我也赧于他會笑話我便收了眼淚,開始規劃要找什么工作?兩個貧窮的年輕人就這樣,憑著青春的激情與盲目的憧憬開始了全新的生活。隨后的兩年我們經歷了,我們認為最艱難的歲月。生活的拮據,工作的失敗,以及各種壓力和彷徨,曾一度把我們逼到崩潰的邊緣,但八零后特有的倔強與生活中積累的堅強,讓我們挺了過來。現在回想,我們應該真誠的感謝那兩年,艱難是淬煉我們感情的炭火,把陌生的我們打碎又重新融合,練成了一把鋒利的寶劍指向未來的每個日夜。
??? 很喜歡舒婷的那首《致橡樹》中的幾段——
??? 我如果愛你,絕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 我如果愛你,絕不學癡情的鳥兒,
??? 為綠蔭重復單調的歌曲……
??? 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做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緊握在地下,葉,相觸在云里。
??? 我們分擔寒潮、風雷、霹靂;我們共享霧靄流嵐、虹霓,仿佛永遠分離,卻又終身相依。
??? 這才是偉大的愛情,堅貞就在這里,不僅愛你偉岸的身軀,也愛你堅持的位置,腳下的土地。
??? 生活就這樣緩緩前行,前方的路還不知道有什么在等待著我們?但我們彼此都相信,現在的我們,有能力把握生命之重,亦有能力承受生命之輕。就像文章一開頭說的,這是一個說來話長的故事,這個故事沒有結局。其實它也有結局——一直如此,相信故事會穿過結局持續下去——一直如此。
□ 周冬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