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每個喜歡寫作的人都深深愛著自己的故鄉,而齊河文人談到故鄉,總會首先想到黃河,那是因為黃河始終在她們的血液里奔涌,黃河文化已經成為他們生命中根深蒂固的基因,在每一粒染色體里扎根繁衍傳承,給他們的族群抹上黃河的膚色,經過歲月的淬火,深入靈魂,縱然在遙遠的他鄉,也會一眼被認出來。將華鋒先生的《在母親河邊尋覓》一口氣讀完,這種感覺就愈來愈清晰起來。
??? 潑墨故鄉情,是該書中最濃墨重彩的部分。在《鄉愁何所寄》一文中,作者寫到故鄉社區建設,喜悅之情于紙面橫流,“在對鄉愁的回味中,感受到了所處文化圈積淀的文化體溫,感受到生生不息的生命之河的流動,并漸漸涵養我們走向未來的信心和勇氣。 ”在作者看來,“鄉愁所承載的不僅僅是回首眷顧的文化情懷,而且是激勵我們闊步前進的正能量”。在《南坦懷古》《“齊河八景”今何在》《未曾消失的風景》《這里有一脈清泉》《因嬗變而美麗》《西城區不是一個傳說》《齊城“龍脈”何處是》《灼灼其華》等篇章中,作者從小城最忠實老居民的角度,讓這里的一磚一瓦傾訴衷情,這里的日出日落眉目含情,讓這里日新月異張口說話。在作者筆下,黃河岸邊的小城是有著足夠的溫度的,充滿了歲月繚繞下的人間煙火。但是,作者筆下的母親河是藝術化了的母親河,他是千千萬萬個母親的縮影;作者筆下的小城是美化了的小城,他有著平原地平線上下的龍脈與圖騰。這里的土地與溪流,都是作者心目中故鄉的符號,他們有一個共同的名字,叫鄉愁。尤其,近年來,齊河躋身“全國雙百強”,那在喜愛文字與書法的作者心底,那種與“騰”字有關的情愫,是不是又在潛滋暗長了。
??? 立足母親河邊,遠足中華大地,發幽古之思,是該書中最文思飛揚的所在。《第二故鄉》指的是云南邊陲,作者青年時代在此金戈鐵馬,縱橫邊陲14年,其豪氣浸透鎧甲,滲入骨髓,致使一生鐵骨錚錚作響,更影響著其文筆的走向:山的風骨,水的韻致。于是,作者在《放飛回家的心情》中,與陶淵明共同吟唱《歸去來兮辭》,渾然如醉;在《匆匆安陽殷墟行》中,發幽古之思,嘆歲月之變;在《韶山之行》《岳陽天下樓》《我的朋友曹孟德》《尋訪曹子建》等篇什里,與古今“大寫之人”毛澤東、范仲淹、曹操、曹植、蘇東坡、孔夫子、晏嬰、司馬遷等,席地而坐,侃侃而談。這時,我就想此時此刻的作者,沒有了官場上的束縛,沒有了世俗的約束,更沒有的時代地域的距離,與各位先賢共話情懷,此情此景,作者的思緒定然與雄渾奔放的母親河黃河一樣揮斥方遒,激揚文字,指點江山,豈不快意?于是,在《六盤山 好漢山》《在西安吃羊肉泡饃》等文章中,作者的情懷已經詩意飽滿,氣韻縱肆,有不可收之態。我想,有著“讀千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文人情懷的作者,說不定又在心底計劃下一次的心路歷程了。
??? 文人之間的惺惺相惜之情,對藝術美的執著追求,在《郁郁乎文哉》《何妨游于藝》這兩部分表現得淋漓盡致。由“文人相輕”到“文人相親”,一直是華鋒先生著力推動的,當地文人間多年來親密切磋,心心相印的美好氛圍,與華鋒先生的極力助推不無關系。邢慶杰的小說、張慶嶺的詩歌、朱多錦的詩歌、王霽良的詩論、陳振昌的散文、楊榮成的詩歌等都在華鋒的篇什里,重點呈現,以客觀的評價彰顯其風骨氣韻,其對文人的喜愛之情,敬仰之意,有著盛唐歐陽修之遺風。喜愛文字的華鋒,對于書法繪畫也小有研究,并傾注了不少心血。對于書畫家韓錦堂、王道溫、孫茂同等人的其人其作,進行了客觀的記述與評價,以自己厚道的為人與鞭辟入里的學識,使得人們對這些人的為人與作品有了基本完整的印象。還有文中,對于“不要硬往年輕人之中摻和,盡量少招人嫌”等幽默之語,與“江山風月本無常主,閑者便是主人”“只管耕耘,不問收獲”的佛家之思,又對這位一生修為、耕作不輟的老先生心生敬意。
??? 實際上,只要耕耘,就會有收獲。在《歧路夜行》《豁然開朗》《在母親河邊尋覓》之后,我們相信,穩健豁朗的華鋒先生,追隨著黃河母親的背影,背著思想的行囊,從黃河岸邊出發,用漸行漸遠的背影告訴時時關注他的讀者們——不久的遠方,定然會傳來更加厚重的喜悅。
□ 張玉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