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兩天，我在網上讀到一篇文章，文章的大體內容是講一個人在一年時間里讀了一百四十幾本書。對照自身，我不免佩服且慚愧。因為過去的一年，我總共才買了四本書，而讀完的只是其中的四分之三。與文章里的主人公相比，可謂是相去甚遠。
??? 人在很多時候都是這樣的，躲在井底的時候以為世界就只有井口大小，但走出去以后，有了比較，才能認清楚自己與別人之間的差距。
??? 當然我也有讀書很快的時候，只是目的可能并不單純。少時讀書，雖不能說一目十行，但絕對可以稱得上“高效率”。一二十萬字的小說，一天能看好幾本，但論推勤奮讀書的初衷，大多數時候只是為了別人聊起某本書中的內容時能答得上來，不至于“丟臉”，做讀書筆記除了確實喜歡其中的個別字句，更多的也是為了表明自己曾經讀過此書。那個時候讀書喜歡涂鴉，圈圈點點，點點圈圈，仿佛不在書上留下點什么，就無法證明我曾讀過似的。
??? 待到后來，讀書更多的是一種享受，一本書讀讀翻翻，能看好久，于是，速度便慢了下來，往往一年到頭也看不了幾本書，更有甚者，光一本書就能看上一年甚至有幾年。奇怪的是，很多書我看了很多遍，每次讀仍能有新的體悟。所以，得閑時，我不免又去翻上幾遍。
??? 我自認為是個很愛書的人，這種愛當然也體現在對書的愛護上。然而那些陳列在我的書架上的書有不少都是以一副殘破模樣示人，紙張因為被翻閱的次數多了，變得越來越薄，污痕也越來越明顯——畢竟，再愛惜，一本書看上三五十遍，要如初買時一般新總是一種難事。但書中的內容不會因為書的折舊而失色。
??? 此處或有一比，讀書猶如飲酒，讀之愈久，愈見芳醇。但書又比酒來得好，因為開封之后，它亦不會過期。所以，雖則讀書的速度不快，我自己卻很享受這種感覺。
??? 退一步思量，讀書快慢不是必然的，真正應該在意的是讀書的過程和感受。有的書翻翻過也就翻翻過，但有的書值得再三咀嚼。讀書就像與人對談，宜快也宜慢，因內容不同、對象不同而有所不同。譬如，讀古書就得慢一點。因為時代、文化的差異，常常出現信息的不對稱，說得太快，羅里吧嗦地一大堆，卻是牛頭不對馬嘴，反而不好。
??? 正如日子要慢慢地過，酒要緩緩地喝，咖啡要細細地品，讀書也該是從容不迫的樣子，我們不妨慢慢地讀，慢慢地聽，慢慢地領悟。讀有所得，讀有所悟，如此方才不失為一種至尊享受！
□ 潘玉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