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近日,偶遇了曾經在一個屋檐下住過的友人王登勇,盡管大家共同生活在這個小城里,我與這位“友人”竟然有三十三年未見面,說來還是令人唏噓。但這次不期的相遇,我們還是相互的認出了對方并叫出了名字,這令在場的朋友和登勇的家人感到莫名詫異。登勇說還記得“莫讓年華付水流”的座右銘嗎?我說當然記得。
??? 那是在我參加高考最落魄的時候,忘了是什么原因,家里托人把我安排在當時的農林局傳達室居住。當時傳達室是兩間平房,外邊一間是值班人員用房,里間住了六七名學生,有現在的黨校副校長薛澤志弟兄倆、春曉弟兄倆、現在一中教書的于寶林、再加上我和登勇老弟。薛澤志、春曉、我三人是落榜生,他們好像是初中生。《莫讓年華付水流》是上世紀八十年代一部紀錄片曾轟動一時,很生動的名字,令人生出無限感慨。據說當時許多年輕人看后找到了自己的人生方向,許多沉睡的心靈被喚醒,連電影的主題歌也被人們傳唱:莫停留,莫嘆息,拔動那愛情的心弦,揚起那希望的風帆,趁風華正茂,莫讓年華付水流,付水流。我當時看著為數不多同學們能夠考進中專或專科學校(當年考上本科的寥寥無幾),羨慕之時,總是心有不甘。年少輕狂的我不知哪來的邪性,也就把“莫讓年華付水流”當成了自己的座右銘。還認真的用毛筆寫在一塊木板上,放在我們蝸居的桌子上,現在想來不光不自量力還真成了恬不知恥笑料。我在那里住了三個多月的樣子,就參加了檢察院的招干考試,從此離開了這間小屋,與一同居住的難兄難弟也就再沒有聯絡和交集。參加工作后,偶爾也到農林局的傳達室去過,曾經與相熟的門衛閑聊過,也對見到的農林局的熟人說起我在他們單位住過的往事。后來農林局一下子分出好幾個單位,認識的同志也到了不同的部門工作。再后來,傳達室拆了蓋了辦公樓,熟悉的場景沒有了。三十三年過去了,早已經是物是人非,當時最年輕的登勇老弟,白發也是多于黑發。但這段往事在我的記憶中,卻無法抹去,時常勾起我的回憶。
??? 現在我已進入中年,覺得這些年一直碌碌無為,也常常梳理這些年來走過的歷程,反思當年“莫讓年華付水流”的座右銘,莫名的悲從心來,自己非但一事無成,竟是那樣的渺小,是否真的辜負了年華?“莫讓年華付水流”究竟達到一個什么樣的境界和水平,才算是沒有虛度?還真的不好說,你看原來自己艷羨的一些有權有勢的成功人士,有的在不知不覺中翻了船,走向了人生的黑暗。有的未有經受住經濟大潮的洗禮,在財富即將到來時就與我們陰陽相隔,到了另一個世界。哎!年華總不是以我們的意志為轉移的,付水流也好?付流水也罷!自己對得起良心沒有遺憾就好,平平凡凡才是真。
□ 姜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