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歲的趙延芹住在德城區北廠村東北街,年近不惑的她原本是一家包子鋪的老板。人到中年的她,上有父母,下有幼子,2003年新買了房子,生意也日見起色。2007年的一天,身體感到不適的她去醫院做了一個體檢,病歷上“尿毒癥”的冰冷字眼把她打翻在人生的激流中。那一刻,她的世界漆黑一片,也曾絕望,欲想沉淪,但看到年幼的兒子,天性好強樂觀的她鼓足了勇氣她說:“我想活著,看著兒子長大。”
“兒子一個月都沒有吃到肉了,我很內疚”
11月5日10時30分,記者在好心人宋女士和李女士的帶領下驅車趕到趙延芹家。還未到她家,記者遠遠地就看到一個短發中年婦女站在路邊四處張望,“你們可來了,我都盼你們一上午了。”一下車,趙延芹就拉起宋女士和李女士的手,親熱地說著話。爽朗的笑聲,大方得體的談吐,讓記者根本想象不到她是一位身患尿毒癥三年多的病人。
走進趙延芹的家,一座普通的四合院,屋里屋外都很干凈整潔,“現在我干不了重活,沒事就只能在家里收拾收拾了。”趙延芹笑著告訴記者,自從得病后,她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說:“包子賣不了,只能在家歇著,等著做透析。”而之前趙延芹的包子鋪是家里的主要經濟來源,“那時候我和丈夫一月也能掙個四五千,生活不說多么富裕,但是也不算太差。”而自從得病后,趙延芹每周要做三次透析,每周的花費就千余元,這讓這個家庭不堪重負。趙延芹介紹,得病三年,光看病做透析的錢就已經花了20多萬了,這其中有11多萬的外債。
“現在我丈夫打零工每月能掙一千多元,再靠著父親和兩個妹妹的接濟,生活勉強能過得去。”趙延芹在說這些時,表情仍透著一股對病情、對生活的豁達。但當談到自己的兒子時,她的聲音有些異樣,“只是孩子跟著我受苦了,今年的八月十五,兒子都沒有吃到月餅,我清炒了一盤土豆絲,看著兒子悶頭吃菜,我的眼淚就忍不住了,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以前從未虧待過他,但是自打我生病后,他經常是一個月都吃不到一塊肉,這讓我很內疚。”說話間,這位母親的眼圈紅了。
“三年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每天早上5時40分左右,趙延芹就起床煮粥,“我得給兒子準備早飯。”送走兒子和丈夫后,她再接著瞇一會。“但基本上睡不著,昨天晚上我吃了8片安眠藥,還是沒睡好。”而這種情況已經三年多了,三年多來,安眠藥對趙延芹的睡眠已經起不到多大作用了。
由于尿毒癥的副作用,趙延芹現在每天必須吃很多藥來維持自己的身體狀況。“這是促進鈣吸收的,這是各種維生素,這是防止心衰的,這四五樣都是降血壓用的”,指著桌子上大大小小的藥瓶,趙延芹向記者一一介紹著它們的功用。在生病之前,趙延芹甚至從不知道這些藥物的名稱,現在她不僅熟知這些藥物的功用,而且吃藥已經成為她每天的必修課,她無奈地說:“現在對我來說,吃藥比吃飯重要。”
中午,丈夫和孩子都不回家。趙延芹通常會熱一下早上的剩飯,自己吃點。“也不是很敢吃,得了這個病,不到真餓的時候不敢吃飯,不到真渴的時候不敢喝水。”下午,妹妹會過來陪她說會話,5點的時候做晚飯。“你說也奇怪了,自打得病后,我是聞不得油煙味,一聞就想吐,特別不愿意炒菜,只有爺倆特別想吃的時候我才強忍著惡心給他們炒個菜。”趙延芹告訴記者,現在很多以前她特別愛吃的菜都吃不下了,“有些厭食,飯量也小了。三年下來,體重從原先的130多斤降到90多斤。”
“我想活著,看著兒子長大”
“前幾天,一個病友晚上突發心衰去世了,年齡還沒我大呢!”11月6日下午3點,在聯合醫院血液凈化科的病房內,趙延芹有些落寞地對記者說。她是中午過來做透析的,丈夫用摩托車把她送來后就匆匆離去了,“他還要去火車站做裝卸工,不能在這兒陪我。”趙延芹一個人靜靜地躺在病床上,跟記者半開玩笑地說:“很多時候我只有在這張病床上才能真正睡著,不過就一會兒。”
趙延芹的病房都是做透析的尿毒癥患者,他們的主治醫生孫大夫說:“小趙在我們這兒不算年紀大的,還有比她年輕的。但她的精神狀態是最好的,這讓我們有些安心。”孫大夫介紹說,目前治療尿毒癥的最好方法就是換腎,“這大概需要20萬元的費用,但是換腎后要常年吃抗排異的藥物,即使國產的藥物,一個月也需要七八千元。”單純靠做透析維持生命,孫醫生坦言,并不能保證患者生命能夠維持多長時間,“尿毒癥引發了很多并發癥,很容易突然心衰造成病人死亡。”
趙延芹說:“我不求能換腎,我只求能有錢做透析,多活幾年,照顧我的兒子,看著他長大,能夠獨立生活了,我也就安心了。”
目前,趙延芹每周需要做三次透析,一周的費用大概要一千元。借遍親朋好友的她目前只能依靠丈夫每月千余元的工資和父親、妹妹的幫助來維持生活。好心人宋女士和李女士表示,雖然她們給了趙延芹一些幫助,但是畢竟能力有限,希望社會上的熱心人能夠施以援手,幫幫這位可敬的母親,她們告訴記者,“只要有希望,我們就應該幫助她去實現。”
□記者 陳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