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嘆于一位90后詩人的深邃
??? 由詩人馮新華先生牽線,在德州著名的收藏家“酒瓶周”的藏室里,認識了一位年輕的詩人——木魚。
??? 木魚原名苑希磊,樂陵市人,1990年出生,2008年開始寫詩,不到三年的時間,在《詩刊》、《散文詩》、《中國作家》、《新世紀文學選刊》等國家級報刊發表詩作若干。一位只有21歲的小伙子,在這么短的時間內,竟然能迸發出這么多詩的火花,這不能不叫人驚嘆于他的才氣和爆發力。更令人震驚和嘆服的是,他的詩作是那樣的老成和深邃,讀他的詩,就像是讀一位中老年詩人的作品。當馮先生向我介紹面前的這位小伙子就是詩人木魚時,我驚呆了。
木魚登臨黃鶴樓的別樣有感
??? 木魚的詩老練、深刻、簡潔而生動,不信,就請你讀他的一首《登臨黃鶴樓有感》:這是誰的一方庭院/從古詩里逃了出來/臨近夕陽/宛若女子華裳下掩著羞紅的臉/黃鶴樓里不見了幾只鶴鳴/——這被風雨掩映的人/如今/都一去不復還。秋意微涼,我被薄霧送上古樓/蘆花對鏡梳妝,像等了多少載夫君的娘子/倒影在水底招搖/遠處/流動的微光/搖動孤舟/像一片葉子/抵達心靈。行于人流/我變得緊張/仿佛每張面孔都是從詩歌里溜出來/和我相會的,盡管我們竟是如此陌生/我往往被他們帶入一個時空,陷入深思/靈魂依附于石頭,和樓閣對坐。煙波浩淼,長空遠逝/且行且止的人止于歷史/黃鶴樓/置身其中,我是一只靈性的鈴鐺。每個時辰都要敲打一下,每次敲打/像敲打一片瓷或一塊骨頭,這清越的聲音/這千年難舍的眷戀/在黃鶴樓上/開始復活。
品讀木魚詩作的獨辟蹊徑
??? 歷代文人墨客寫黃鶴樓的詩作有很多,木魚就是以此為開篇,“這是誰的一方庭院∕從古詩里逃了出來”,可見他是飽讀了有關黃鶴樓的詩作,深諳其中的學識了。而人們所熟知的“黃鶴一去不復返,此地空余黃鶴樓”的詩句,是他永遠難以釋懷的失落,那當然要在他的詩中體現一下了。“黃鶴樓里不見了幾只鶴鳴∕——這被風雨掩映的人/如今∕都一去不復還”。詩中沒有明寫與黃鶴樓相對的山水,可字里行間卻有山在矗立,水在流動,“靈魂依附于石頭,和樓閣對坐∕煙波浩淼,長空遠逝∕且行且止的人止于歷史/黃鶴樓∕置身其中,我是一只靈性的鈴鐺”,黃鶴樓就是屹立在這樣一個山水相鄰,歷史上有很多文墨大家都曾登臨,并有詩文著述的絕佳境地,無論是失意的還是得意的。歷史就是這樣無情,人去樓空,人非物是,即使現在“置身其中”,也只是“一只靈性的鈴鐺”。多么微妙而深刻的筆觸啊,讓人讀了會浮想聯翩:想唐代的崔顥站在黃鶴樓上“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的郁悶;想李白“孤帆遠影碧空盡,唯見長江天際流”的離別之苦;也能想到偉人毛澤東“黃鶴知何去?剩有游人處。把酒酹滔滔,心潮逐浪高”的熱血沸騰。
源于生活的詩題、詩情、詩意
??? 木魚近日寫了一首詩——《兩顆石榴》。讀完這首詩,絲毫不會感覺作者是個只有21歲的大男孩,倒像是飽經風霜,歷經坎坷的中年人的感嘆:兩顆石榴“就像我們并排坐著,站立或行走∕就像兩顆相擁的石榴守住每顆水晶∕我們守住的東西,都會是∕酸一點,甜一點的∕日子”;更像是一個老人在叮囑他的晚輩要經得起生活的歷練:“我們把秋天過完∕秋天還會再來。石榴樹依舊花開,結果∕被風一吹,不還是會笑出聲來?”這樣的詩句出自一個21歲的年輕人之手,能不叫人驚訝和嘆服嗎?
??? 木魚的詩題大概是源于他對生活的熱愛和感悟,他寫了《寫在信封背面的詩》、《在新華書店》、《蟋蟀》;木魚的詩情大概是源于他對生活和親友的感情,于是他就寫《林中不見的苜?;ā?、《班主任》、《伸手抱不住的村莊》;木魚的詩意和用字,大概是源于他平時的博覽群書熱愛學習,于是才使得詩意和遣詞那么成熟、老練和深刻。蔣大為唱的一首動聽的歌曲叫《木魚石的傳說》,開頭的幾句歌詞是:“有一個美麗的傳說,精美的石頭會唱歌,它能給勇敢者以智慧,也能給勤奮者以收獲……”今天,德州的木魚又續寫了新的傳說。愿木魚在詩的路上,走向遠方。
□張書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