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洪文(右)在向死者家屬介紹傷殘鑒定結果。
??? 提到他的職業,別人一聽就覺得膽戰心驚,而他卻一干就是20年。 “山東省青年人才庫”成員、“德州市優秀法醫”……這些榮譽背后,是他20年如一日的刻苦鉆研與盡職盡責。他就是德州市公安局德城分局刑警大隊法醫祖洪文——
??? 法醫,在大多數人眼里是一個神秘的職業,一提到這個稱謂,很多人都會想到 《大宋提刑官》里的宋慈、柯南·道爾作品里的福爾摩斯。還有一些人會想起血腥的現場、陰森的尸體。法醫究竟是一個怎樣的職業?祖洪文的回答是: “其實法醫是個很普通的職業,并沒有電視、小說上那樣神奇,也沒有想象的那樣恐怖。”
第一次驗尸,他開始對生命產生敬畏
??? 祖洪文的日常生活和普通人沒什么不同,上網、看書、看電視。從事法醫工作近20年,他勘驗過各類死亡現場1000余起,一個個脆弱的生命讓祖洪文更感受到 “生”的重要。
??? 今年44歲的祖洪文,曾經最大的夢想是做一名醫生,救死扶傷。然而,當聽到自己被分配到德城分局刑警大隊做一名法醫的時候,他還有些愕然: “法醫是做什么的?”想到 《大宋提刑官》里的宋慈,祖洪文又有些得意 “要是像宋慈一樣那么神奇,能從尸體上找到蛛絲馬跡為破案提供依據,那比做醫生更厲害。”在祖洪文美好的想象中,他的法醫生活也就這樣開始了。
??? 然而,當他第一次接觸到尸體,幻想卻一下破滅了。 “我遇到的第一起案件是一個自殺案件。”祖洪文說: “等我們趕到案發現場時那具尸體還有余溫。”也就是在那一刻,他深刻感覺到了生命的脆弱,內心被深深地刺痛。
??? “其實在醫學院我也接觸過尸體,學過尸體解剖,但那畢竟是泡在福爾馬林之中。但在現實中真正看到一具尸體躺在我面前,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說到這,祖洪文有些難過。 “上一刻還活蹦亂跳的生命,下一刻就卻躺在地上。”祖洪文告訴記者,那次接觸尸體,他并沒有害怕,更多的是惋惜和對生命的敬畏。但看到死者家屬痛哭流涕,祖洪文第一次想到了退縮,因為他意識到這份工作的重要性質,他怕自己不能勝任。
??? 回到家后,祖洪文一夜未眠。經過反復思索,他還是決定留下來,理由是 “希望憑借自己的力量,告訴人們真相,讓那些犯罪分子無處遁形,給死者家屬一個交代。”
困難再多,也要迎難而上
??? 對于工作,祖洪文有一種不服輸的精神,無論多復雜的案件,他都反復檢查,直到獲知真相為止。
??? 他曾遇到這樣一起兇殺案。作案現場留有3種血跡,經檢測發現是A型血、 B型血和AB型血,令他剛到奇怪的是現場卻未見到死者尸體。經過幾天的尋找,警方終于在一口枯井里找到了死者的尸體。經測驗,死者是B型血。那么,其他兩種血型是誰的呢?祖洪文在現場調查時發現,現場并沒有搏斗的痕跡,門鎖也完整無損,而案發時附近鄰居也沒有聽到很大動靜。兇手會不會是同一個人呢?祖洪文大膽猜測: “兇手應該是A型血,而AB型血則是受害者在掙扎時,滴下的血液和兇手的血液重合導致。”在作出這一猜測后,祖洪文有些擔心: “如果假設錯誤,這個案件就得重新調查。”
??? 刑警大隊經過偵查,確定這名兇手是死者本村村民,而符合作案條件的有上百人。為了保證案件的準確性,祖洪文決定做血樣調查。沒有時間和家人說一聲,他就趕到了村子里。經過篩查,該村A型血的人有70個。最后,只能通過DNA檢測確定兇手。由于當時條件有限,德州市并沒有DNA檢測儀,只能去北京。 “當時北京的專家有些驚訝,一去就送了70個樣本,這大大超過了他們的工作范疇,”祖洪文說, “我們就一直懇求專家,專家才破格為這么多人做了檢測。”拿到DNA檢測報告后,兇手也很快就被鎖定。
??? 雖然成功破獲一系列案件,但并不是所有的死者家屬都對法醫的工作理解、信任,這也為祖洪文的工作增加了一定的難度。
??? “很多死者家屬不能接受親人死亡這一消息,甚至認為沒有將死者救活是我們的責任。”對此,祖洪文很無奈, “還有些家屬認為我們和罪犯 ‘勾結’起來欺騙他們。”說到這里,祖洪文的臉上掠過一絲沮喪:“我們知道他們的心情,這種行為能夠理解。但是也希望他們能理解我們的工作,救死扶傷、懲治罪犯是我們的責任,我們不會偏袒任何一方,秉著實事求是的理念,公正地對待每一起案件,讓逝者安息,讓犯罪分子得到應有的懲戒。”
家人的理解成為他工作的動力
??? “20年來,給予我工作最大動力的是我的家人,可是我最對不起的卻是他們。”談到家人,這個44歲的男人有些哽咽。
??? 作為一名法醫,祖洪文的手機24小時開機,以保證隨叫隨到。而無數次深夜接到電話,妻子總是給他最溫馨的感動。 “她會起床為我整理好東西,囑咐我出門小心。”洪祖文清楚地記得,結婚前夕,他利用假期正和妻子選購家具,突然接到緊急電話要他迅速到達案發現場。祖洪文告訴記者,最后家具是妻子獨自挑選并且找人送到家中。
??? 而對于女兒,祖洪文有更多的歉意:“我工作很忙,她從小就很獨立,很少讓我們操心。”而女兒僅有的幾次要祖洪文帶她出去玩,他也沒能做到。
??? 祖洪文能感覺到,一些親戚朋友知道他是法醫,總是在有意地疏遠他,“他們覺得和死人打交道的人晦氣。 ”
??? 直到現在,上初中的女兒仍舊不知道祖洪文的具體工作,只知道他是一名刑警。 “等她再大一些我會告訴她,他的父親是一名法醫。”
他感到自己身上的擔子越來越重
??? 對于案件的偵查,法醫工作起著關鍵性的作用。 “每次開案件討論會的時候,看到所有人都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我,聽我分析死亡的原因,就會感覺到自己肩負著很大的責任。”
??? 每次,祖洪文都要對尸體反復檢驗才敢得出調查結果,生怕因自己判斷失誤導致案件不能順利偵破。而每次只有案件全部完結,祖洪文的工作才算完成,自己也才能松一口氣。
??? 2011年4月,祖洪文被派去援疆,對當地的法醫進行了為期3個月的援助。 “當看到他們在破案時運用到我教給他們的知識時,會有一種強烈的成就感。”現在,祖洪文每天仍然堅持看書學習。他說學習其他成功案例能為自己的工作奠定良好的基礎,也能為自己日后的判斷積累豐富的經驗。□本報記者 曹清 劉平 本報通訊員 左國強 史學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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