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圖片/趙登勤 攝
??? 當春姑娘的腳步在大地上徘徊,它就像一位富有才華的畫家一樣,會毫不吝惜地用盡所有的顏料,為整個世界勾勒出五彩斑斕的畫面。
??? 春天的第一抹顏色是豐富的黃。“綠柳才黃半未勻”,是鵝絨黃,“草色遙看近卻無”,是迷蒙黃,新苗小芽頂殼裹皮鉆出土來,是嬌嫩黃,農家院里新春里的第一窩雞娃,是絨球黃。因為黃河母親孕育了這樣一群黃膚色兒女,黃水沖積形成了這樣一片黃土平原,每日的太陽都以桔黃的顏色躍出地平線,所以,大地植物的胚顏胎色必定是黃色。黃色,不僅是春天的原初,而且是春天的繼續,不僅依次接續展現迎春黃、油菜黃、棗花黃,而且當你一不小心翻讀到初夏的扉頁時,會驚奇地發現,主色調還是黃。麥熟一晌,黃浪際天。
??? 冬天的白色與春日的白色似乎有些因果對應關系。有冬天的冰天雪地,才有了傲枝白梅的玉骨冰肌,因了春天的白雪浪漫,梨花所以開的圣潔清純,空中的楊柳輕飏白絮飛舞,地上便對應起槐花滿鋪,香雪似海。
??? 綠色是青色的少年,青色是綠色的成熟。春天的麥綠,是播于秋,隱于冬,活泛于春的;春天的草綠,是蘊于根,發于枝,展于梢的。然而,春天這些綠色雖然早發,雖然鮮活,雖然生機,但大都短暫,很快便成熟變青了。你看,麥田鋪綠叫“返青”,枝葉綠滿便成了楊柳青青,最有意思的是塘草,“塘草初黃著春風,初黃漸綠春無蹤。詩眼尋春草長處,一日密來一日青”。
??? 花朵是春天的精靈,春天的重彩。在我,偏偏愛用觀戲的眼光來品讀春花。早春二月,粉的杏花開了,絳衣小嬌娘登臺;接著,紅的桃花開了,濃妝花旦角亮相;白的梨花開了,舞紗水仙子碎步出場。色彩斑斕的春天,極像一個你方唱罷我登場的大舞臺,而且好戲連臺,精彩紛呈。待到“牡丹花開動京城”時,春彩這場大戲演至高潮,已不再是一花一色,你罷我開、你來我往地換角戲,而是百花齊放、萬紫千紅、眾芳爭艷的“群英會”,宮紗紅、葛巾紫、玉板黃、珊瑚白,等等名花名卉開滿春園。
??? 春天的色彩有使人感嘆的成長過程,由黃變綠,由綠變青;有使人眼花的交叉更替,杏謝桃開,絮飛葉長;更有使人驚奇的幻變,“落霞夕照桃花渡,柳絮飛來片片紅”。在特定的環境下,白的柳絮在人們眼中卻也能讀出紅色來。
??? 時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