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新蘭
我出生在20世紀70年代,小時候,對閱讀的喜愛是從看連環畫開始的。那時生活條件還不是很好,卻抵擋不住一個孩子對大自然的無限好奇,整天圍著父母問這問那。為了滿足我的求知欲,在外工作的父親省吃儉用,買回家一套少年兒童出版社出版的《動腦筋爺爺》,那是彩色插圖版少兒刊物。它讓我愛不釋手。書中的可愛人物“小天真”和“小問號”,還有象征智慧的“動腦筋爺爺”,為我打開了神奇的知識之窗,引領我探索自然科學的奧妙。這套書用生花妙筆描繪了一幅幅科普藍圖,甚至成為以后影響幾代人的少兒讀物。也因此,我要比一般同齡孩子認知范圍廣,識字也稍多一些,現在想來要感謝父親的啟蒙。
上學之后,去親戚家做客,最喜歡盯著人家墻上糊的報紙,對上邊的新聞和插圖看個沒完沒了。每逢春節,家里就會把收集的各類舊報紙或糊墻,或剪成大小不等的鞋樣夾在書本里。那時,我對報紙產生了莫大的興趣,猶如一頭小狗熊掉進蜜罐里,如饑似渴地吸吮知識的養分,生怕漏下一個字。那是我乏味的童年了解外界信息的渠道之一,也養成了我自幼愛讀書的好習慣。
在我的記憶里,收音機曾經在一定意義上替代了讀書的功能。年幼時喜歡中央人民廣播電臺的《小喇叭》節目,聽孫敬修爺爺講《西游記》的故事;后來上小學時又迷上了聽《星星火炬》節目;記憶最深刻的是中午和晚上,一家人圍坐在一起一邊吃飯,一邊聽著《岳飛傳》或《楊家將》,感受著電波的無限魅力。劉蘭芳那抑揚頓挫的聲音塑造了一個個鮮活生動的人物,為我打開了聽覺中一本本書,那時,我真是愛極了評書。
20世紀80年代上小學的時候,學校里訂閱了《中國少年報》,每一期我都要去老師那里借閱。最喜歡的就是“知心姐姐”欄目,如今,做了30多年“知心姐姐”的盧勤早就成為奶奶輩,但依然是我崇拜的作家之一,她集多年經驗所著《長大不容易》一書,成為廣大家長教育孩子的寶貴借鑒。記得我小學三年級開始寫作文,因為有了一定的知識積累,老師布置的作文題目,我信手拈來很快寫就一篇,每逢周五大課,我的作文總是被語文老師當作范文去讀,這也激勵我更加熱愛閱讀。
20世紀90年代,文化市場活躍起來,新華書店里的書籍琳瑯滿目,圖書館也對外開放。到圖書館借閱成為我的主要閱讀方式。交上押金后,每天租書費用三角錢,在借新還舊中樂此不疲,后來干脆辦理了一張讀書卡,更使我如魚得水般在書的海洋里暢游。
隨著國家科技突飛猛進的發展,閱讀方式出現了根本性的變化,智能手機、平板電腦等電子產品為人們閱讀提供了更加廣闊的空間。手指滑動瀏覽天下的快速閱讀模式,給現代人帶來了便捷、全新的體驗。如今,也許是步入中年的緣故,我依然懷念過去的書香,依然每天習慣于拿起散發著淡淡油墨味的報紙閱讀,抑或端起沉甸甸的書本,所有的浮躁之氣便蕩滌一空,自然而然尋得一份“此心安處”。紙質書仿佛是我無法舍棄的老朋友,環視今天家里的書櫥,那些曾經的歲月痕跡都蘊含在藏書的扉頁里,字句間,那些讀過的書已不知不覺化為自己身心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