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人的詠月趣對
□崔云利
在我國浩如煙海的楹聯中,詠月佳聯不乏其例。中秋佳節,讀幾副古代名人的詠月巧對,會增添節日情趣。
集古人詩句為聯的集句對聯,在詠月對聯中亦十分普遍。像集唐朝詩人李賀、古曼卿句的“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無恨月長圓”;集唐朝詩人王維、李白詩句的“明月松間照,春風柳上歸”等,融情于景,渾然天成,如出自一人的手筆。清代大學者梁章鉅集歐陽修、蘇子美詩句,所題蘇州滄浪亭聯,則更有名:“清風明月本無價,近水遙山皆有情。 ”
傳說,清代對聯大師紀曉嵐曾自夸:“天下未有不可對之對。 ”他的妻子便在一個月夜指著窗紗出一上聯:“月照紗窗,個個孔明諸葛亮。 ”要他應對,他思考再三,卻終沒能對出。顯而易見,此聯前后有機結合,一語雙關而又一脈相承,欲找一個“門當戶對”的“配偶”,實在是太難了。近代,有人偶從京劇表演藝術家梅蘭芳先生身上發現了“奧妙”。梅蘭芳,字畹華,其字與名正好與“孔明諸葛亮”對仗,于是續了下聯:“風送幽香,郁郁畹華梅蘭芳。”真可謂“佳偶”天成,妙不可言。
明末清初,作家、戲曲理論家李漁游覽揚州桃花庵,庵中方丈好客,與李漁同登繹經臺賞月。二人興致勃勃,邊賞月邊作對。方丈道:“有月即登臺,無論春夏秋冬。 ”李漁對:“是風皆入座,不分南北東西。 ”方丈又出上聯:“天盡山頭,到了山頭天又遠。 ”李漁對:“月浮水面,撬開水面月還深。 ”普普通通的自然現象,一經詩化,便使人感到分外優美。
明末農民起義領袖李自成,自小聰明過人,抱負不凡。 16歲那年的一個晚上,雨過天晴,月上中天,他的老師即景生情,出一上聯:“雨過月明,頃刻呈來新境界。 ”讓他應答。他躊躇滿志,望著一輪皓月,想著當時朝廷的一片腐敗,隨即對道:“天昏地暗,須臾不見舊江山。 ”對仗之工整,意蘊之深長,令人佩服不已。
舊時,江蘇才子繆文才、顧松年是兩個要好的文友。一年中秋,二人賞月作對。顧松年靈感一來,順口而出:“天上月圓,人間月半,月月月逢月半。 ”繆文才沉思片刻,便對道:“今年年尾,明年年頭,年年年尾接年頭。 ”上下聯珠聯璧合,文采互助,十分生動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