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模樣
□張宏宇
恍惚間,冬天已悄然而至,四季輪回,唯有冬天的印象最強烈,冬是一個堅決有力、愛憎分明的季節。
冬天的模樣在我兒時的記憶中,就是雪的身姿,那漫天的大雪,紛紛揚揚著我純真的童年,打雪仗、堆雪人、滑雪,凡是與雪有關的,都載入了我對冬天的模樣中,冬天對我來說,是一個可以讓人興奮的詞,充滿著樂趣和激情。
冬天的夜,皓月當空,星空明亮,扯一縷月光,便會酣然入夢。冬夜是寂靜的,靜得讓你可以聽到雪的腳步,推開屋門,才發現外面已經是銀裝素裹了。潔白的世界里擁抱冬天,仿佛徜徉在童話里,美麗的雪花就像一個精靈,時常出現在我冬夜甜甜的夢中,雪花始終是童年里一個魔術般的道具,用你的想象任意組合,紛揚著一片片美麗的故事,雪花拼貼的日子,讓冬天有模有樣。
如今的冬天,在我們這兒,已不再是那么寒冷了,冬天來得含糊而遲疑,暖冬的效應有時讓整整一個冬天很難再見到幾場雪。冬天的模樣,遠離了雪的語言,變得單調而乏味。但冬天卻是容易讓人清醒的季節,正是因為有了冷意,人的精神更容易集中,冬天讓人們有了思考,拋掉了雜念和驛動的情緒,沉淀著塵世的浮躁。
冰霜的襲來,讓冬天的模樣更加清透明亮,那冰肌玉骨的世界,凝固著冬的呼息,地上頑強的草兒掛著冰凌,像冬天里綻放的花。冬天并不寂寞,水鳥從湖上掠起,在水上劃一道長長的線,便打破了冬的靜謐。冬凍結著我們的不安和躁動,流淌出一股股清新的源泉。冬天的模樣,就是臨一窗月色、圍一爐火、溫一壺酒,吟誦出的兩闕詩詞。
冬天能使保守陳舊的思想發生升華,讓我們在四季的輪回中,有著全新的體驗和創新。冬天沉下心來翻閱季節的心情,可能讓我們安靜和知足。雖然身著厚厚的外衣,但心中的溫暖,足以使整個冬天的陽光變得更加燦爛。冬天的模樣,因為陽光的羞澀,常常會溫暖我們的心房。冬天屬于行者,屬于所有熱愛著大自然,有著蓬勃的生命張力,追逐美好的人們。
冬天是冷酷的。但冬天的寒冷中也孕育著新的生機,讓一些人充滿希望。唐人呂溫有詩云:“嚴冬不肅殺,何以見陽春。 ”其實從冬天的模樣中,我更多看到的是春天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