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杰
我的枕邊總有一本兩本書作伴,這樣的情景已經四十多年了。
枕邊無書難入眠。1980年高考落榜之后,沮喪頹廢的我回到家鄉,成了一個學徒農民。一天的勞作下來,渾身酸痛,尤其是手上潰爛的血泡,更是疼得鉆心,好多天連晚飯都不想吃。盡管如此,每天晚上睡覺之前,借著煤油燈微弱的光亮,我總要翻看幾頁書才能入睡。當時放在枕邊的是《紅巖》《敵后武工隊》《野火春風斗古城》和《菜根譚》等幾本書。
當了農民之后,農閑時節可以采野藥換錢,我訂閱了一些文學雜志,并且照貓畫虎開始寫作。無論多么累,每天晚上的讀書從未間斷,一晚不讀,就好像丟了心愛之物一般失落。一個偶然的機會,我通過招考成了一個民辦教師(代課教師),走出大山,開始了和書本、學生打交道的生涯。
此后,我利用業余時間開始大量閱讀,近十年時間里讀了莫泊桑、托爾斯泰、沈從文、汪曾祺等中外著名作家的作品。不管是在昏暗的煤油燈下,還是EDL的光暈里,我都數十年如一日如饑似渴地感悟、吸納圣賢先輩的智慧,體味名家的精彩和與眾不同,如春園之草,不見其長,日有所增。
枕邊的書換了一本又一本,不知不覺間我已經人到中年,欣喜的是幾十年的閱讀習慣使得自己日漸豐盈,在教學上左右逢源,游刃有余,不僅勝任本職工作,還因為業績突出被數次評為市級骨干教師和縣級優秀教師;寫作愛好也頗有收獲,不僅加入了省作協,還在《人民日報》《讀者》《散文選刊》等報刊發表文學作品60多萬字,和友人聯合出版了散文集。
一個好習慣可以受益終身,與書為伴更是今生有幸。腹有詩書氣自華,不阿臾諂媚,不人云亦云,坦然行走在天地間,俯仰無愧,難道不是今生最大的收獲和慰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