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鳳華
周日的下午,陽光晴好,突然想去運河古街走一走,因為離得近,說去就去了。運河古街醒目的“九達天衢”牌坊前,人們舞著彩扇、扭著秧歌,《開門紅》的音樂,歡快、喜慶;牌坊東側的人們有的在下棋、有的唱歌、有的跳舞,一派祥和的景象。
穿過人群向東,沿著運河西岸的小徑行走。遠處日漸多起來的林立的高樓權當是背景,還要過濾掉運河東岸路上來往車輛的喇叭聲。兩岸黃褐色的樹木、枯草,以靜默的姿勢,立在冬里,眺望春。
天上無云、無霾,亦無風,陽光溫軟、時光靜好。遛彎的人們慢悠悠地迎面走來,輕聲說著話。有幾個人在河面上鑿開冰釣魚,穿白色羽絨服的女子忙亂地撿著釣上來的魚,竟使冬日的運河生動起來。
冬在枯萎中提煉著詩意,踩著腳下的枯草和松軟的泥土,我在河岸上撿拾著詩句。岸邊的蘆葦輕輕搖曳,即便是等白了頭,依舊在等她的心上人,在冬日冰封的河岸上,站成一片凄美的風景。
有歌聲從河對岸傳過來,忽遠忽近,使得運河動靜相宜。
偶爾有幾只鳥雀飛過,細碎的鳴叫聲可以忽略。
我享受著冬日的簡單和美好,情不自禁地在冬日的靜里想象著春日里的鬧。那些花樹,枝丫含苞,翹望著春風,我分明觸到了芽苞的彈性和生命力;那些柳樹,柳絲細軟,隨微風輕搖,我用豐富的想象力為它們著色。
夕陽從樹梢間,滑落到黛灰色建筑的檐角,又從運河古街正前的銅鬲上方一寸寸落下,人們便漸漸散去,暮色中的運河古街更加靜謐。
靜靜地,天地在孕育,萬物在孕育。運河兩岸的草木,盼望著幾場冬雪、一場春風和幾場春雨。再等些日子,便可以向我們傳遞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