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連強
新年將至,人們又不約而同地通過微信等聊天軟件互致問候,有的發視頻,有的發語音,還有手寫碼字等方式互相關心,交流抗疫體會,對來年充滿希冀和祝福,何其方便快捷啊!
這讓我想起了以前常用的明信片。據傳,1865年10月的一天,有位德國畫家在硬卡紙上畫了一幅精美的畫,準備寄給朋友作為結婚紀念品。但到郵局苦于找不到合適的信封,正為難時,一位郵局職員建議畫家將收件人的地址、姓名等一起寫在畫片背面寄出。果然,這沒有信封的“畫片”如同信函一樣寄到了朋友手里。這樣,世界上第一張自制的“明信片”就悄悄誕生了。我作為上世紀80年代的大學生,正好趕上明信片風行之際。
那是我踏進大學校門后迎來的第一個元旦。當時社會上流行互相寄贈明信片,校園也不例外。明信片的檔次不同,價格不一,有的設計印制華麗就貴一些,有的比較簡潔就便宜一些,每套明信片都有一個主題,要么是某地名勝古跡,要么是一組名川大山,要么是一組花卉,或者是一組動植物,有的還配上雋永的詩句,總之種類繁多,適應不同需求。我們紛紛購買,給精心培育我們的高中老師和考入各地的同學寄送明信片,表達感念和思念之情。內容有的寫諸如“祝新年:前程似錦繡,更上一層樓”“新年愉快,萬事如意”之類簡單的幾句話,有的則洋洋灑灑寫滿信箋。我們寫好一張張明信片,投入郵筒,飛向不同的城市,仿佛放走一只只蝴蝶。與此同時,我們也天天期待著外地同學寄來的明信片,可謂望眼欲穿。正如詩人木心所說:“從前車馬很慢,書信很遠,一生只夠愛一個人。”
最近居家,在書櫥一隅找出了一袋大學時代收到的明信片,數了一下,有近百張。看著那些暖心的文字,熟悉的字體,精美的畫面,同學們的言談舉止仿佛近在眼前,有的端莊嚴肅,有的幽默風趣。我忍不住用手機拍下來,通過微信發給當年的同學,好幾個同學不約而同地回復:“這些古董,你還留著啊!”我回復說:“30多年了,文物真跡。”還有的同學說:“這些年,你沒有搬過家嗎,何以保留得這么好?”我回復說:“搬過很多次家了,只是保留了應該保留的,拋棄了應該拋棄的。”趙同學則用五言四句概括道:“三十年陳釀,跨世紀珍饈。青春之刻畫,人生之永恒。”久違的同學也借此話題彼此問候家人“陽”了沒有,以及目前狀況等等。
隨著數字信息技術的飛速發展,人們交流越來越方便快捷,很多年輕人可能沒有見過明信片,也不知道明信片為何物,但我們那個時代的人,明信片見證了我們純潔的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