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合
現如今舊書攤是越來越少了,人們淘舊書,更多的是在互聯網上。但我還是更愿意逛線下的舊書攤。書攤前翻找,時常有書讓你眼前一亮。
現在新出版的書都挺貴,舊書攤上就便宜很多。書一便宜,就更不顧忌那幾塊錢了。但凡想買的就買下了。花不多的錢,買一大摞書,感覺好極了。
董子文化街有書攤,我去逛過幾次。但書攤太少了,去了幾次,攤主見我想買,沒有了開始的實在勁兒,要價越來越高。舊書攤上的書,原來幾塊錢能買到手,現在成了十幾二十幾,我便覺得吃虧,想買的,仔細想想其實也不一定要買,最后也就不買了。
替別人買書,不花我的錢,我倒出奇的大方。某次,學生鄭勇來我家玩,說起董子文化街舊書攤,他說,他也要去,要為他上六年級的兒子鄭皓宇買書。我很高興。鄭勇是信我的,在書攤上我選好了書,他就接過去抱著。我為他兒子選了一大摞書,最后一算賬,居然三百多。鄭勇把書帶回家,放到了孩子的書架上。現在,鄭皓宇同學讀沒讀完那些書,我不是太清楚。但這小子后來走進德州電臺做節目,說起我幫他買書這事來,還挺興奮,還說我對他影響很大來著。
我逛舊書攤,最喜歡碰到這樣的攤主,他賣給你書的價錢,只看書的新舊與厚薄。自己看好的一本書,也許心儀已久了,但一問價格,乖乖,遠遠低于你的心理預期價位。書拿到手里,自己就有占了大便宜的感覺。
這段時間,我隔一兩周就去一趟黑馬市場古玩城,就因為那里幾個書攤主賣書只看新舊與厚薄。
古玩市場周二、周五開,周五人更多一點。于是,我就選擇周五。有時周五早晨,吃罷早飯,我就背個挎肩包出門了。這幾年冬季,德州公交車不花錢,我就坐上12路或2路快樂前往。
黑馬古玩城,位于德州公交站西邊。古玩市場,賣古玩的更多,書攤只是陪襯,但于我,去了那里,古玩一律不看,一去就直奔幾個書攤。
淘書得有耐心,我一般是去了就向攤主要個馬扎,坐下來,慢慢搜尋。搜尋到的書,就放一邊,等到這個書攤逛完,便把一摞書抱到攤主面前議價。有時是他一本本說價,他會說,這本這么新,這么厚,十五;我也會說,你看這本,這么破,也很薄,兩塊吧。總是不用幾個來回,就談妥了價格,我讓他裝包,放到一邊,人又轉到另一個書攤上了。
逛書攤的一大快樂是發現我自認為的好書。一次,我逛舊書攤居然發現了徐志銳的《周易大傳新注》。這本書,我曾有過,還讀得比較熟,但后來被人拿走,沒有送回。我心里總覺得像丟了孩子。孩子丟了又找到,真是高興得很。
逛書攤還讓我重新認識自己的某些可愛。這些年,我一直做著陪孩子讀書的事情。前幾年寒暑假,在微信上,我曾帶著一些孩子讀童書,一度受到歡迎。是一次逛書攤,讓我又起心思,也許不遠的某天,我會繼續帶孩子玩起來。
那是大上周的周五,我又去了黑馬古玩城。逛了一圈,覺得了無新意。這時,就有一些童書闖進了我的眼睛,特別是新蕾出版社的那套國際獲獎小說,居然有一二十本。買,兩大包。
我高高興興地提書回家,把書放在茶幾上,先是用衛生紙擦拭一遍,接著又用酒精消毒。書擺成高高的兩摞,我翻翻這本,翻翻那本,自己像剛剛收獲了麥子或玉米的老農。
我整理書架,扔了一批我覺得沒用的書,為這些可愛的寶貝兒騰地兒。看著它們整整齊齊擺放在書櫥一角,我就好像把一些好吃的東西存進了冰箱。
只要想讀書,還是有時間的。幾天里,我居然讀了好幾本。《撲克游戲》,很薄,卻特別有趣。身材很胖肚子圓圓的老教師,還有幾個孩子的形象,栩栩如生,小說的結局也讓人意想不到。《烏鴉人阿凡思》,好玩而幽默,讀過之后,每當想到變成人形的阿凡思蹲在樹枝上睡覺,我都幾乎笑出聲來。還有《蒂莉阿姨的魔法箱》,還有《神奇的謊言》,還有《吶喊紅寶石》,還有好多有趣的故事……這是一個繽紛神奇的世界,出入在這個世界,我的童心又回來了。
逛書攤也是生活的一部分,收拾書攤上淘來的那些舊書,想辦法為我所用,也是一種快樂,一種屬于我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