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回家過年,好友聚會,茶余飯后說起念高中的一個同學。大學畢業后,順水順風,一路走來,平步青云,年紀輕輕早就是副科,應算是青年才俊,玉樹臨風,談吐不凡,日子殷實,嬌妻相伴,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在一次事故中,車毀人亡,生命薄脆得像一個玻璃杯,丟下孤兒寡母,留下成行的淚水和愁怨,同齡的我們只能在追憶中泛起往昔,憶往昔的同學少年。
忽然想起我的忘年交,一個長我二十好幾的鄰村老哥。那次初見,已過去近三十年,那時還是個小學生的我,幫著他把重載的自行車從泥里拖出來,還依稀記得,他感激的目光,憨憨的笑,爽朗有力。
以后,我們便自然地交往起來,根本不顧及什么年齡。我叫他哥,他叫我弟,很和諧,春風化雨般滋潤。每次去他家都能吃上我愛吃的雞蛋餅,香噴噴的,他媽我大娘做的。
老哥他有多子多福的念頭,后來,于是想方設法生了三個孩子。為了養家,他出國打工,我忙著上學,工作,各忙各的,我們的交往明顯少了,只是在兩家婚嫁時有來往。
再后來,又見到他一次,人老了,身體大不如從前硬朗,笑起來有點孱弱,在拉家常時他透漏,出國沒掙多少錢,把身體糟踐了,一身毛病,風濕性關節炎,陰天下雨尤其厲害。可能是三個孩子,沒給他長臉,都學業無成,在家守著那一畝三分地。他如同折翼的小鳥,無奈又無助,不時狠勁地抽著嗆人的劣質煙。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歲月劃痕,看到一個充滿熱情的老哥,漸行漸遠,心底不免涌起絲絲涼意。???????????????????????????????????????????????????????????? □于永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