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萍
??? 我所在的公司,坐落于鄉間公路旁,周圍是村莊和田野,還有小樹林。沒有城里的繁華與精彩,但這里安靜而祥和。春天來了,田間地頭、林間小路就經常留下我和秀印。
??? 下午下班后,伴著徐徐的春風,我和女伴并肩踩在松軟的土地上,風兒輕輕地撫過臉頰,填滿嘴角,又迅速地盤繞于頸上,停留在耳邊,柔柔地呼喚;揪起我們一縷縷的長發,掀起我們的衣角,與我們嬉鬧。午后的陽光映在我們臉上,灑在我們身上,暖暖的,久違了的感覺,我情不自禁張開雙臂舒展筋骨,風兒調皮地在指間鉆過,深吸了一口氣,真舒服呀!
??? 一只風箏正隨風攀升,一對羊角辮,伴著一串串笑聲,跟著爸爸的腳步,在春風里雀躍。忽然女孩絆了一跤趴倒在地上,爸爸急忙上前扶起她,女孩腆起一臉燦爛的笑容,撫平爸爸眉頭的那絲擔心。兩只鳥也跟著湊熱鬧,張開黑白相間的羽翅,盤旋上下,吱吱喳喳地飛進樹林里,那里有它們的家。
??? 幾處早鶯爭暖樹,誰家新燕啄春泥。這讓我想起了燕子,想起它們拖著黑色的剪刀尾巴,飛來飛去,還不停地發出呢呢喃喃的叫聲,歡快地像個精靈。累了就錯落有序地停在電線上,組成一段五線譜,記得小學里有一篇課文的插圖就是這樣的畫面。
??? 我們邊走邊聊,轉過了小樹林。前幾日還在探頭探腦的草兒,今兒已經在這春風里舒展著筋骨,盡情地沐浴著和暖的陽光了,肯定是風兒在它們枕邊輕輕地喚醒了沉睡的它們。田里的麥苗已經返青,個個都伸著尖尖葉兒,看著就有那么一股爭先恐后往上擠的勁兒,一叢叢、一簇簇,郁郁蔥蔥,放眼望去一片生機勃勃。
??? 正巧,遇見一對老人蹲在那里挖野菜,我倆不約而同地走上前,我好奇地問:“大爺大媽,挖的這是什么菜?”大爺停住鐮刀,抬起頭來,憨誠的笑容掩不住滿臉的滄桑,略帶神秘地說:“這叫薺菜呀,這菜可好吃了,鮮著呢,做湯、做餡都行,俺閨女說過有什么營養,俺說不上來。”說完他們又埋下頭。
??? 我們試著找到幾棵拔下來,大媽說我們拔得都對。簡單的道別后老人便提上小籃離開,望著他們一前一后悠然自得的身影,想著他們孩子般的笑容,這哪是一籃野菜,分明就是一籃滿滿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