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崇喜
東風逼近,我們忙著夢想把每一絲綠意當作方向期望它們帶著我們奔跑,一如既往東風浩蕩,我們在田間站穩大地一片肅靜,與寒冷風雪撕扯一冬麥苗們默不作聲,像老人無人照應耷拉著頭,黃瘦著面容在浩蕩的風里旗幟飄揚,風已然消弭大地的臃腫在田間站穩,站在炊煙旁邊天藍水清,一切都散漫地生長遠眺或低首,風一路向北跟在燕子的后面,云靄漂移一點一點,跟在鳥鳴的后面春天的距離,緩慢過一聲嘆息漫長過一朵花開雨水不經意落下來,身影晃動把往昔挪開,為一棵草騰出綠色的空間為誰播種,又為誰經歷一場春風恩賜的心事,只有在田間站穩才能推開沉重,一次次喚醒安靜的心靈,敞亮桃花的愛情
目光所及,遙看近卻無那一絲綠,悄然萌生田野荒蕪,這嬌嫩的呼吸將生命的本源深入抱緊有些寂冷的鄉村一寸一寸,逼近那個叫“春”的女子這些卑微的靈魂用土地深處生長的牙齒咬住生命 曠日持久的戰爭從冬天開始,到春天結束乍暖還寒時,不變姿勢掛成屋檐下的守望,同時綠起一枝枝,一簇簇,一蓬蓬僅僅一絲綠就夠了草的心事,被那個女子窺見她匆匆趕來,只為赴這一約會風把滿懷的心事,輕輕吹落生長的詩意,蓬勃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