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盛夏一路跋涉而來的田疇,褶褶皺皺里都透著對豐收的無限喜悅。
??? 秋收時節,鄉村中大大小小的村莊都睜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不但被豐收的景象驚呆了,也被豐收的喜悅圍堵得密不透風,嚴嚴實實。
??? 秋收時分,那些火急攻心的鐮刀、鐵鍬、繩索等眾工具們,開始了摩拳擦掌的焦急;那些饑腸轆轆的聯合收割機們,也已經在大田里轟鳴忙碌了;大小道路上,壓得那些忙著拉莊稼的馬兒驢兒騾兒們也在咴咴的直叫;玉米槌、紅高粱等眾莊稼們也毫不示弱,把拉它們的車轍碾壓得好深好深……
??? 秋收時節,家家戶戶的庭院里,都堆滿了莊稼,描繪出一幅幅鄉村的豐收畫卷:幾乎每家的庭院里都劃出了幾塊地盤,一邊是被扒光衣服的金燦燦的玉米槌,一邊是噼里啪啦在炸響的黃豆堆,一邊是紅艷似火的高粱垛,四周的院墻上立滿了芝麻秸和棉花棵,院中的樹上和墻上也掛滿了茄子干、紅辣椒等眾多蔬菜,房頂上也曬滿了玉米槌和棉花。那些吃的嗉囊鼓鼓的雞、鴨、鵝和鴿子們,都懶懶地趴在一邊休息,誰也無暇閑扯;麻雀們吃飽后,邁著方步大搖大擺地閑庭信步,誰也沒有心思去嘰嘰喳喳地嚼舌;豬在圈里打著震耳的呼嚕,無論外面的世界多么精彩,它們理也不理;幾只山羊正在一心一意地吃草,偶爾也叫上幾聲,不料,這叫聲卻驚飛了樹上的蟬;最可貴的還是那些狗兒們,它們在院中來回走動,盡職盡責地看護著主人們的家禽和莊稼。
??? 莊稼進家后,農人們放下鐮刀、鐵鍬,又急急忙忙地操起镢頭——那些差點被遺忘了的花生、地瓜、蘿卜們,就開始閃亮登場了。為了突擊,快收快運,許多農民中午吃在地里。婦女和孩子把飯菜送到地里,一家人席地而坐,喝著綠豆湯,饅頭夾肉、單餅卷咸鴨蛋,青菜蘸醬,人們狼吞虎咽,風卷殘云,吃得山高水長,野味十足。
??? 秋收過后,家家倉滿囤流,戶戶五谷豐登。農人們這會兒都松下了心來,打著飽嗝,哼著小曲,顛著碎步,東家看看,西家轉轉,趕趕大集,串串親戚。逢人便講自己的好收成、好日子、好心情。有時也夸幾句黨的好政策,也夸趕上了好時代。連夜晚男人們打呼嚕也變得有板有眼,有滋有味起來。人們都說:“現如今俺農民的日子那真叫吃著甘蔗上樓梯——步步高來,節節甜啊! ”
●張寶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