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馨的情景總是難以忘懷。盡管有時因為事忙心雜,一時淡化,但一遇機緣,塵封多時的記憶仍會重新浮現在眼前。
??? 那年,我帶教師去參加全省優質課評選活動。到賓館時,天已黑,本想隨便吃點東西,但隨后又來了幾個人,于是便湊在一起就餐。推杯換盞間,見座中一人,約20歲左右的樣子,長得眉清目雅,端莊俊秀,總是笑盈盈的,一副清爽可人的樣子。因為剛剛相識,彼此間并沒有太多言語。
??? 幸運的是,第二天早飯時我們又分到一桌就餐。我于是知道了她姓什么。同桌的還有八位來自不同地市的老師,只不過他們表現一般,沒有太多印象,到現在連他們的名字也都忘記了。她則與他們不同,活潑中透著一股機靈與聰明,總是給人溫馨親切的感覺,所以印象就特別深。
??? 在隨后的共餐過程中,大家都漸漸熟悉起來,都欣賞她,知道她來自某市,也是來參加優質課比賽。耳濡目染中,我漸漸熟悉了她的聲音,也看清了她的麗容:小巧的嘴,大而明亮的眼睛,好看的鼻子,一頭長長的黑發,加上白皙的膚色,完全稱得上是美女子,仿佛一件清新可人的藝術品。慢慢地,大家開起了玩笑,我學著他們當地的口音和腔調與她說話,她也不惱,依舊笑盈盈的,言行間體現出優雅的品位和氣質。
??? 在一次早餐中,有人問起了我的名字,我便自嘲似地做了一番解釋。沒想到中午就餐時,她竟然直呼我為“法西斯”,讓我感到意外和親切。我半開玩笑半真誠地對她說:“你很優秀,長得很漂亮! ”她高興地微仰著臉,笑了笑,謙遜地說:“什么呀!我的鼻子小,眼睛也近視,眼球有點鼓。 ”不過,在我看來,這一點都不影響她整體的優雅。
??? 沒事的時候,她總是斜跨著筆記本電腦款款地走著,輕盈而有活力。等到她上臺講課時,在與學生互相問好后,她第一句話就問學生哪是東西南北,結果她指南,學生說西。到了吃晚飯時,我們都真誠地祝賀她上課成功,她微仰著頭,莞爾一笑說:“什么呀!其實我一上課就不知道東西南北了,所以才問學生。 ”我由此又感到她隨機應變的能力。當我們都羨慕那些像她一樣住在海邊的人時,她大方而熱情地說:“那,回去以后給你們寄一些貝殼! ”于是她與我們互相留了電話號碼和單位地址。
??? 評課結束了,她得了一等獎,會上還刻錄了她的光盤,有很多人買。我去賣光盤的地方時,正遇上她出來,手里拿了幾個光盤,還是那種親切的、笑盈盈的樣子。我再一次向她表示祝賀,她很高興地和我說著、笑著。但因為他們要急著趕回去,只說了幾句話,她就匆匆離開。
??? 幾天后,她給我寄來一個小方盒子,打開一看,里面有一枚非常漂亮的貝殼,還有一張別致的腳丫形書簽,上面是她娟秀的親筆贈言:“法西斯:挑一個張牙舞爪的貝殼送你。——其實你蠻溫和的。 ”但我沒什么東西可回贈她,便寄去一張明信片,在上面寫了幾句話:“欣逢佳節,喜承惠贈,友誼無限,祝福永遠。聆仙貝如聞藝語,觀雅簽似睹芳容。 ”第二年臨近元旦時,我又收到她的明信片——“法西斯:還記得我嗎?祝你在新的一年里萬事如意,合家歡樂,羊年得意! ”
??? 隨著年齡增長、事情增多,彼此已不再聯系,但那段美好的經歷不會消失,心中的感動不會磨滅,那美好的、溫馨的記憶將會永存。
陳德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