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二排左數第七人為作者
??? 慶民??? 2016年7月上旬的一天,我接到初中同學呂芝彥的電話,說有一份禮物要送給我。我們約定上午10點在平原縣政府門前和諧廣場見面。
??? 呂芝彥是平原縣前曹鎮董莊村人,1962年夏天考入平原一中初中部。我們是初一·三班的同學,1965年又一同考入高中,“文化大革命”后,我們各奔東西,失去了聯系。近年來我才知道,他從董莊村大隊支部書記任上退休,現在隨兒子居住在德州市區。
??? 上午10點,火辣辣的太陽熾烤著大地,我穿著短褲和背心,身上還一個勁兒地出汗。我在廣場路邊上等他。很準時,呂芝彥穿著一件方格T恤衫,一頭花白的頭發,黑里透紅的臉膛,老遠就叫著我的名字走過來。我們緊緊握手寒暄,我邀請他跟我回家,他說回村里有急事,說著就從隨身攜帶的兜里掏出了用一張花花綠綠的廣告紙包著的東西遞給我,并說這就是送給我的禮物。我馬上拆開包裝紙,打開一看,簡直就是一個驚喜——原來是一張他精心保存的經過修版放大了的黑白照片。
??? 照片上的文字記載是攝于1965年7月,照片的背景是平原一中的老校門,是當時初三·三班和初三·四班兩個班的合影。對這張畢業合影照,我竟沒有一點印象。說來也巧,這時一位騎自行車的白發老人突然停在了我倆面前。“尚振章!”我倆同時喊出當年班長的名字,我趕緊把照片給他看。這時,呂芝彥用手指著照片上的人,一個個給我們介紹著,一下子把我們的思緒拉回到50多年前那個青春年少的時代!
??? 這張照片上共有135人,有當時學校的校長劉曉聲,教導主任鄧漢貞等領導和任課老師也基本上都參加了合影留念,領導和老師有37個人,學生有98人。
??? 看著照片上曾經是那么熟悉而現在又有些陌生的面孔,我想起了發生在他們身上的許多有趣的事。
??? 仇德泉是我們班男生中個子最高的一個,卻不愛體育,而是愛好拉二胡,是文藝宣傳隊的骨干。上初三時,他得了夜盲癥,晚上下了自習課,走出教室就看不到東西,有些調皮的同學就在他走的路上放上磚頭、垃圾,試試他是不是真看不見,他真的摔了好幾次跟頭。摔了跟頭他也不著急,總是兩手伸出去笑瞇瞇地說:“別鬧。”聽說他現在已不在人世了。
??? 學生中還有一個大個子叫趙立清,是1960年參軍入伍復員后復學來到我們班的。他年齡比我們要大六七歲,插班后總是跟不上班,可他是全班唯一的一名共產黨員。晚上自習下課后,同學們都走了,他一個人留在教室里學習,每天都超過十二點。特別是數理化,遇到難題,他急得直拍自己的腦袋。后來他考上了師范學校,畢業后成為張華鄉的一位人民教師,但是后來患了心臟病,離開我們已經有十幾年了。
??? 我們班里的女生中最活躍的算是范金玲了。她是文藝骨干,又能喝又會跳。1964年全縣文藝匯演時,她和高三的一位男生趙傳亮二人合演《逛新城》,一下子唱出了名,全校沒有不知道的,說初三三班出了個金鳳凰。在幾十年后,縣里召開的一次教師節座談會上,有她的發言,正好是我給她發獎。現在想起來亦有不少感慨。
??? 我們班的團支書是女同學王新英,她學習要強,工作也要強,什么都不想落在后面,用現在的話說算是女強人。可“社教”時在學生中發展黨員沒有她,原因是她家庭成分是中農,當時貧下中農子女、干部子女優先。她哭了,哭得那么傷心。為了這件事,她離開家鄉,千里迢迢跑到四川找當兵的父親,從此,我再也沒有見過她。
??? 歲月如梭催人老,照片中我們的師長多數已故去,同學中也有一些人離開了這個世界。健在的這些同學大多數已七十歲左右,那時我們誰也沒有想到,五十多年后,會過上“電燈電話、樓上樓下”的日子,誰也不敢想小轎車已進入了家庭,出門旅行會坐上飛機和交鐵,誰也不會想到人手一部手機。國家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這都虧了中國共產黨領導得好。我們活著的人要十分珍惜來之不易的好日子,要用我們全部身心去擁抱這個偉大的時代。
??? 感謝呂芝彥同學給我的這份特殊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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