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斷楊坡

斷楊坡柳樹

古老的衛運河在武城縣境西北部向東轉彎，流向德州。從運河南岸向南至恩武公路，向東至陳公堤這方圓330平方公里的地方是武城著名的洼地，隋唐時代稱高雞泊（高雞泊的東部）。這個大洼里有157個村莊，其中，衛運河南5公里處，有個名叫胡家洼的村莊。因這一帶地勢低洼，明初移民時，胡姓人最早在此落戶，故取名胡家洼。這兒有兩個當地有名的自然景觀：一是該村西洼地，名喚斷楊坡；二是村東南高阜之地，名喚得勝嶺。歷代相傳，這是宋代楊家將抗遼時兩次交戰的戰場。
◎斷楊坡上沒螞蟻
今春，一個艷陽高照春風和煦的上午，下鄉鎮工作返回縣城的途中又路過胡家洼村，在村邊公路旁有一些老人坐著馬扎曬太陽聊天。早就聽說過這兒斷楊坡與得勝嶺的傳說，于是下車順便向老人們了解一下這兩個傳說的來歷。一提這個傳說話題，老人們很興奮、很積極，七嘴八舌地向我們講述起來。一位胡老、二位李老，三位老人相互穿插補充講述故事。
北宋時期，生活在北方的契丹人強盛起來，遼國的軍隊兵強馬壯不斷南侵宋境，很快占領了幽云十六州，并逐漸南侵。楊家將從汴州出發北上迎敵。至此，與遼兵反復交戰，村西邊洼地原名喚“金沙灘”，也就是《楊家將》戲劇中的金沙灘、雙龍會作戰的地方，第一仗，楊家將被兇悍的遼兵打得大敗，楊家將損兵折將，損失慘重，后來人們改稱為“斷楊坡”了，意味遼兵斬斷了楊家的后人。當地人稱螞蟻為“米羊”，因“米羊”的“羊”字與楊家將的“楊”為諧音的緣故，方圓廣闊的“斷楊坡”一帶土地上竟然一只螞蟻也沒有，土地上只長有蘆葦、紅荊棵（還因此洼地時常有積水，鹽堿澇洼，生存環境惡劣，螞蟻不能生存。）。老人們說：“小時候我們就經常去斷楊坡，果然找不到一只螞蟻，別的地方螞蟻就很多。正是因為這里的土地不生螞蟻的特點，物盡其用，我們村里人經常把這里的土推來在家中盤炕、磨鍋臺用，從不爬上螞蟻！你說這土怪不？”
◎得勝嶺名起楊家將
老人們講，村外東南高阜之地就是得勝嶺，得勝嶺并非高山峻嶺，只不過是大洼中的小土山，雜草叢生。過去有一條南北官道從此穿過，即現在通往縣城的油漆公路。第二仗，楊家將是在這里打的，這一仗楊家將把遼兵遼將殺得人仰馬翻，丟盔卸甲，狼狽逃竄。楊家將大獲全勝，隨后喚此地為“得勝嶺”。早年“得勝嶺”這里有村里的一座磚瓦廠，至今工廠的煙囪仍矗立在得勝嶺。此外，村周圍有些地名都與楊家將抗遼作戰有關，如：一旗、二旗、北五旗等。
老人們頗自信地講：“早年，評書藝人單田方講評書《楊家將》時，我們村的人很愛收聽，因為其中有講我們這里得勝嶺的故事。宋代，這個得勝嶺上有胡楊、胡禮兩位俠士開店，像《水滸》中的孫二娘一樣賣人肉包子，好善樂施，殺富濟貧，幫助窮人，幫助楊家將抗敵。”
光陰荏苒，滄海桑田。如今，得勝嶺舊貌變新顏，嶺上是一幢幢村民新建的瓦房，有小商店、飯店、修車部、電腦維修部、各種門市部。油漆路縱穿得勝嶺，路上車水馬龍，十分繁華。
◎是否與抗遼有關尚待考證
在老人的指點下，我游覽斷楊坡，觀賞村野風光。春天的斷楊坡一片生機勃勃景象，麥田碧綠，一望無際，儼然是村民的大糧倉。一些村民正在用機械澆灌麥田。歷來不能生存螞蟻的斷楊坡，經過多年種植，今日也出現了螞蟻。金沙灘不再是鹽堿澇洼，已成為萬頃良田，田間阡陌縱橫，楊柳行行，春風吹拂，柳絲蕩漾，簌簌作響，仿佛在縱情歌唱，贊揚盛世的農村變遷，贊美盛世美好幸福的生活。
武城斷楊坡與得勝嶺的民間歷代傳說，至于是否與宋史中楊家將抗遼故事相吻合尚待考證，陵縣楊安鎮的傳說故事也與楊家將抗遼有關，歷史上楊家將在這魯西北一帶曾經抗遼作戰很有可能。
■韓風聲 侯文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