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楊學利在講“白面嘴”的故事。

“白面嘴險工”石碑。

??? 德州自古以來就是一個崇德育人之州，在這方土地上流傳著眾多美好的故事。君子以厚德載物，德州人民更是熱心豪爽、重德崇義。在運河德州段沿岸曾廣泛流傳著一個好心人“舍面救堤”的古老故事，而這段故事的發源地就是“白面嘴”。
◎“舍面救堤”的故事經久流傳
??? “白面嘴”這一地段，現在德州籍的人知道的并不多，它的得名源自這樣一個古老的故事：清代中期的一天早晨，一位趕車人在德州運河西岸一帶趕著一架花輪牛車自南向北來州城面食店送面粉，走到一運河轉彎處時，突然發現運河大堤有一處管涌，河水順其涌出河道向堤下流去，趕車人驚出一身冷汗，正所謂“螻蟻之穴可潰堤千里”，如不及時堵住，一旦決堤，堤下的百姓、家園及其莊稼將蕩然無存，情急之下，這位好心人一咬牙把車上大袋白面全部塞進管涌，臨時堵住了水流，隨后他叫來周邊百姓進行搶修，才保住了運河大堤，避免了一場潰堤之災。人們對趕車人贊不絕口，眾擎易舉上報了當時的德州州府，州官下令賠償趕車人的白面，并予以獎勵，以此命名此處河堤地段為“白面嘴險工”，以警示后人。河西堤下各村百姓集資送匾以示敬意。
幾百年過去了，這段動人的故事還在流傳著。
◎文化研究者揭開“白面嘴”神秘面紗
趕車人“舍面救堤”的故事深深地打動著人們，德州扒雞文博館地域文史研究會會員們認為這是一個很好的地方文化教育素材，計劃進一步搜集挖掘相關資料和線索。董玉水老人（現年79歲，地方文史學者）率先出馬，多次到故事發生地附近的幾個村落走訪，但終因年代久遠，世景變遷，故事發生的確切位置和主人公的相關信息都難以考證，且德州志及周邊縣（市）志等對此亦無記載，“白面嘴”這塊地段似乎又要成為一個不解之謎。但是這一故事的巨大魅力，驅使考察組繼續將勘查工作做下去。
天道酬勤，機會往往在某一角落等待著不懈努力的人。幾經周折，考察組終于在一些年老村民的口中獲得了一絲線索：解放以后，有關部門為加固運河河堤曾在容易決口地段立過石碑，碑的名字似乎就叫“白面口子”，扒雞文博館地域文史研究會會員們決心尋找這塊石碑，但屢次勘察均告失敗。后來大家把獲得的資料放在一起具體研究確定了一塊位置。2010年秋季的一個下午，在董玉水老人的帶領下，扒雞文博館地域文史研究會會員一行十余人再次上堤搜尋，終于在荒野一亂草叢生之處發現了立碑之地，此碑不知何時已經倒塌，封土甚厚，只在野草茂密處露出一角，眾人自是欣喜萬分，尋覓時的勞累也隨之消失。
經過一番精心挖掘，一塊較完整的青石碑面呈現在人們眼前，大家看到石碑上赫然寫著一行正楷大字“白面嘴險工”，這是一塊選料上乘，雕刻精細的聯座青石碑，碑身高1.8米，寬1米，因埋于土下，得以保存，字跡清晰如初。大家試圖將此碑豎立起來，但終因石碑沉重，天色已晚，最后決定與相關部門聯系后再行解決。
◎趕車人后人現居河北
這歷史故事既然有出處那這位趕車人姓什名誰？哪里人士？事也湊巧，在一次考察中車陷在泥濘的路上，考察組得到一位60歲左右賣瓜人的幫助，后在攀談中老人講到他曾聽本村一位近90歲老人說起過“白面嘴”的故事，而且他所在村落就和這個故事有關。于是幾位考察組成員來到了這個緊靠運河的村落——河北故城第三屯。
先說為什么這里的村莊是按數序命名的。明朝實行衛所制度，把大批的軍隊安置在地方上屯田，稱之為“衛所屯田”，屯兵儲糧，以便軍需。《德州志》記載明代德州有一百余屯，即從桑園北十里到南部的臨清附近，共計九百四十里，全是衛所屯兵。清朝建立后，仍沿襲明制，只是把衛所之兵多改為民戶，并規定了優撫政策，不服官差雜徭，這樣既可以籠絡明代屯所軍士，又可以利用軍戶保證運河暢通和防患水災。直至現在仍延用這些村名，如頭屯、第二屯等。第三屯以前屬山東德州，1951年國家區域屬地劃分后屬河北故城縣。
幾位村里的老先生得知我們的來意后津津有味的講述起他們孩提時代聽到的“白面嘴”的故事以及記憶里的瑣事。通過幾位老人的講述證明“白面嘴”的故事是真實的。原來明洪武年間建屯時，這里就是一個屯兵的地方，當時是由山西洪洞縣遷徙來的軍籍戶入住。只有金姓、解姓兩家，后又增添郭家楊家生活繁衍至今。老人們的記憶中還曾見到郭家楊家的家譜文革時期被燒毀。72歲的李連生老先生講：“白面嘴的故事就是我屯歷史上解家人的事。解家是開磨坊的，是一個叫解寶岐的爺爺干的。后來解家、金家再次搬遷，金家搬到德州市里，解家不知去向了。”
故事相傳了幾百年，讓人感慨萬千。民國《德縣志》說德州“北連燕趙，有慷慨任俠之風”。在第三屯的村前村后仍看到一些歷史留下的痕跡，青石的柱臺、斑駁的石碑、廟宇的青磚、蒼老的門墩、殘破的石磨，好像他們都在訴說著什么……至此，我們凝望著這條古老的大運河，心潮澎湃，她承載著太多的不尋常經歷，留給我們太多回味。當下，德州市委提出“以德治州”的文化發展戰略，“白面嘴”承載的傳奇故事無疑為德州的文化建設增添了亮麗一筆，重德崇義的德州文化傳統將會勉勵州城人和后代為這塊富庶的土地貢獻自己的力量。
□記者 李娜 通訊員 吳鵬 攝影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