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州“耳朵眼”在現觀湖城略南一點,即原南門外吊橋東的南半部。為何叫這個名字呢?這里面還有一個故事——
解放前,出德縣南門過吊橋順著護城河向東走,這里原來是一片濕地,人們都叫它南門東海子。在蘆葦叢和稀疏的水草間有一條小路,頂頭是一口井,與井斜對著的海子邊有一顆知名的古槐。這棵古槐樹齡很長,人們稱其為“唐槐”,但具體的年代誰也說不清。
家道中落發奮讀書
早在明朝,德州有一程姓大戶,但不幸家道中落,全部家產被拍賣,最后只剩下母子二人。母親系大戶人家的閨女,識文斷字、學問尚可,他們二人僅靠著祖上藏匿的微薄家私度日,日子本來就十分艱難,可程夫人卻立志要培養兒子出人頭地、光宗耀祖。為此,她節衣縮食將有限的錢財,幾乎全部用到為孩子置辦學習用品上了。開始她親自施教,可隨著孩子學識的增長,她的知識慢慢跟不上了,于是將房子賣掉,到娘家廢棄多年的老宅院里居住。
這個老宅院在城南某村的村外,是個雜草叢生、破磚亂瓦的荒蕪院落。程夫人帶著孩子,鏟除野草、移窗改門,弄了間房子住下了。原房子也沒賣幾個錢,只夠給孩子請先生用,故母子二人的生活更是艱辛了。
程公子自幼天資聰明、勤奮好學,耳聞則誦、過目不忘,原來他經常挑燈夜戰,可后來因無錢買燈油,他只能在白天讀書。程公子認為浪費了晚間的時間太可惜,便想出了到城里商店旁,借店鋪的燈光讀書的辦法。開始程公子三更即回,可他精力充沛越讀越起勁,店鋪關了門就借著大戶人家門口的光讀書。
“樹神”慷慨相助
某日,天近四更,程公子還在外讀書。這時忽然聽見一片吵鬧聲,抬頭一看,幾個黑衣人順著大道朝他跑來,他們的后面還有幾名衙役在追趕。程公子還沒弄清是怎么回事,一個黑衣人拉起他就跑。到了吊橋上,那黑衣人把他丟下,隨后就向遠處跑去。衙役越來越近,程公子心想,我跟著這伙強盜跑了一段路,如果被抓住,那真是“秀才見了兵,有理說不清”了。于是他順著護城河的南沿向東跑去。
程公子沒有目的地跑著。只聽后面的人高聲叫喊:“站住,你跑不了了”。程公子一個文弱書生,跑了這么一段路,早已氣喘吁吁。這時,他見路邊有一顆大槐樹,樹身上正好有個大樹洞藏身,便進了樹洞蹲了下來。這時衙役們追了過來,一看人不見了,都感到奇怪。一個衙役自言自語,“樹上只有個‘耳朵眼’大小的洞,他也不可能藏在里面啊。 ”說完,他們便向遠處跑去。
程公子聽到洞外沒有說話聲了,便急忙跑回家去。
第二天,程公子越想越奇怪,明明那么大的一個樹洞,怎么衙役們卻說只有“耳朵眼”大小呢?為了驗證一下,他再次來到到大槐樹下。但他圍著樹轉了好幾圈,怎么也找不到昨晚藏身的那個大樹洞。只有約一人高的地方,有個碗口大的小樹洞。程公子才恍然大悟,昨晚是“樹神”救了他。他立即跪倒向大槐樹磕了三個響頭后說:“謝謝您,今后我要是做了官,一定前來重謝。 ”
這時,他隱約聽到一老者的聲音:“程秀才,我知你為人正直、才高八斗,今后你定能高中。所以,昨晚才略施小計幫你躲過一災,只希望你當了官后,不要忘了百姓的疾苦,要勤政廉潔,造福一方。 ”程公子忙道:“多謝貴仙指教,學生一定牢記在心。 ”
金榜題名廉潔奉公
萬歷十六年(1588),程公子考取舉人,次年考中進士,皇上欽點留京聽用。程公子在京為官,一直將“樹神”的教誨牢記在心,廉潔奉公、心系百姓、不屈從權貴,也正是他的這種性格,不僅得罪上司、同僚,而且還時常遭到皇上的怒斥。他后來被放任河南司陽、汝寧府推官。在地方上為官,他更是不徇私情,處事一身正氣,且斷案神速,在同僚中獲“神鬼破膽”之譽,但最后被削職為民。
程公子回德后,家居奉視,為母親置辦了宅子、雇了傭人,還特意到大槐樹下,當眾祭拜“樹神”,并給鄉親們講述了他免災的經過。從此,“耳朵眼”便成了這里的地名。
程公子居家期間,扶危濟困,修橋補路,廣行善事,并倡導古學。二十年后,泰昌元年(1620)被召回京,起用太常寺少卿,掌管祭祀、禮樂。天啟四年(1624),擢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巡撫河南。回京后,時逢熹宗在封自己的族人,程公子卻向皇帝逐一呈上其族人的罪行,雖皇帝調低了族人的等級。可程公子也被逐回了故里。
崇禎六年 (1633),77歲的程公子又被召回京,起用工部右待郎,主管治水,后因年邁辭官回鄉,卒于家,葬于城東南韓莊村南。
□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