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藥王廟的東南方向,原來有個叫“小竇家”的村莊,但它是什么時候有的,什么時候消失的,沒有人知道。說起這個村子的來歷,還得從竇爾敦說起。
竇爾敦,清直隸河間府竇三町人,排行老二,乳名二東,因長得虎背熊腰,人稱“竇二墩”。竇爾敦出身武林世家,后拜師少林寺海靖大師,尤其善使大刀。后自己制作了“護手雙鉤”,他舞起雙鉤來疾如閃電、變化多端、勢如猛虎,故稱其為“虎頭雙鉤”。他為人忠厚、直爽、義氣。雖身懷絕技,卻從不欺壓百姓,而是俠肝義膽、扶危濟貧,因而,武林界尊他為山東綠林八大處總頭領。
為朋友打抱不平
竇爾墩從少林寺學藝歸來,這年春節,到好友李二家喝酒。飲至三更,某友借醉酒稱自己在百里外給張百萬家扛活,原定月工錢三吊,年底卻說一吊半,一算賬還欠張家的錢,他兩手空空被趕了回來。他有心去告張百萬,但一沒立字據,二張家與官府勾結,有錢有勢,有理官司也打不贏,只好忍氣吞聲。聽罷,竇爾墩說要去解手,大家等了很久他才回來。之后把酒言歡,個個喝得酩酊大醉,睡到了李二家。
天剛亮,就聽有人砸門并要逮捕竇爾墩。原來竇爾墩以解手為名,飛速趕到張莊把張百萬殺了。并在墻上寫了 “殺人者竇爾墩! ”張家立刻報案,衙役連夜騎馬趕來捉拿竇爾墩。村長帶著衙役進李家一看,滿屋杯盞狼籍,竇爾墩醉臥如泥。村長道:“這里離張莊少說也有百里,若他三更殺人,這時候能回來嗎?他與張家素不相識,怎么會去殺他呢?明擺著是有人栽臟陷害。 ”衙役走后,竇爾墩拿出張百萬的帽子,說這事就是他干的,從此,“竇爾墩百里取人頭”的故事就傳開了。
壯烈犧牲
后來,竇爾敦舉起了反清義旗,從者如云,很快占領了河間府。朝廷派兵部尚書彭朋收復河間,卻連連失利被彈劾削職。彭朋手下黃三太為捉拿竇爾敦,以比武之名約竇前來較量。比試時,黃三太違背“不用暗器”之約,暗發金鏢傷了竇爾敦,竇負傷逃脫。
竇爾敦逃至興隆山,扎下了連環套營盤,繼續與清廷做對。為誘捕竇爾敦,清政府將竇母抓捕,張貼告示稱如竇爾敦不投案即殺其母。竇爾敦為救母,自縛投案。清政府勸竇投降,他寧死不肯,故被判死罪押在死囚牢里。
這時,沙俄侵入我國領土,康熙皇帝封薩布素為征剿將軍,前去收復失地。薩布素欽佩竇爾敦的人品和武功,以身家性命擔保,將竇爾敦改判戴罪充軍,小兒子竇飛豹與其同行。
1685年6月25日,清軍兵臨雅克薩城下,薩布素派竇爾敦孤身進城給俄軍送勸降書,竇爾敦出色地完成了任務,但俄軍拒不投降,在清軍的猛攻下,俄軍大敗。哪知背信棄義的俄軍卻撕毀降書,再次侵占雅克薩。他們加固城墻,并建一塔樓,在樓的旗桿上裝上樓櫓。
1686年5月,清軍再次攻打雅克薩,敵人在樓櫓里用旗子指揮作戰,故雙方激戰數日未分勝負。為使敵軍失去指揮,竇爾敦主動請纓進入城內將旗桿砍倒。竇爾敦在城頭連殺數名敵軍,激戰中,發現一火炮正欲向薩布素將軍開炮,便連人帶炮推到城下。竇爾敦掩護了主帥,自己卻中彈負傷。
1687年,竇爾敦在竇集屯殉國,時年62歲。為緬懷民族英雄,薩布素將軍在璦琿縣竇集屯修了座“竇爾墩廟”。
小竇家村的消失
竇爾敦被判充軍璦琿,所以竇家將老大竇飛虎留在家,一為傳宗接代,二為伺機報仇。可竇飛虎在家根本就呆不下去,不是有人搞暗殺,就是明著欺負,總有人想置他于死地。第二年竇飛虎就遠走他鄉,消失在鄉親們的視野之外。
幾十年過去了,在德州藥王廟的東南方,出現了一個只有幾戶人家的小村莊,因住戶都姓竇故稱“小竇家”村,村民自稱是竇爾敦的后代。村里男人均精心習武,尤其善使大刀和雙鉤。他們雖武藝高強可從不欺人。還留下了在德州不許演 “鏢打竇爾敦”這出戲的傳說。
民國某年,一京劇團在德州南門外,演“黃三泰鏢打竇爾敦”這出戲時,被幾個武藝高強的年青人砸了場子。這幾人說:我們沒有別的意思,只要不在德州演這出戲了就行。
但后來這個村突然不見了,為什么消失的、什么時候消失的誰也說不清楚。有傳說,日本人修水泥馬路時,藥王廟附近的工地,夜間經常遭到破壞,因附近就這么一個小村子,據說他們曾遭到過日本人的懷疑,可誰也沒有說過日本人在此殺人的消息。又有傳說,在民國初,這個村就分幾批去闖關東了,小竇家村的消失與日本人并無關系。
□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