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陵縣糜鎮有一個村莊叫“張成吾” ,是明正統四年(1440)張鳳由壽光遷來所建,因原址上有土地廟和關帝廟,故村名稱 “雙廟張”。
罕見的 “明堂”墓地
??? 據該村 《張氏家譜》記載:張養素 (1631—1704) ,字成吾,明末清初人。他性格剛直豪爽,曾有7處命案經其主持私下合議,從而化解息訟,他一生以忠信和善行聞名鄉里。
??? 調查發現,張成吾及其五子的墓地原是 “明堂辟雍”的形式,世所罕見。 “明堂辟雍”是始于我國周代的皇家禮制建筑,有祭祀祖先的功能,為方形樓宇外繞圓形水渠,象征天圓地方、教化圓滿不絕。張成吾父子墓位于村西南,朝向為正南北,四角由4根柱石構成廟閣,室內約 120平方米,墳前置有祭祀專用的桌凳,這就是 “明堂”,周圍的水溝即為 “辟雍”。
??? 在古代墓葬文化中,有著森嚴的等級規范,誰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明堂辟雍”本限于帝王享用,然而這一形制早已名存實亡,宋代以后已經不被列在禮法之內了,所以張成吾的塋地布局雖顯赫卻不違制。
??? 封建貴族的墓地旁邊普遍建設祠堂,內備禮器等用具,其規格也非平民所妄求。民間有一個相關的傳說,從前誰家有了紅白事,擺席的桌凳不夠用了就到墓冢上求借,次日天亮前 “仙家”就給準備好了。聽起來神奇莫測。其實這些古墓邊原來都有廟祠,如果守墓人通融,會暗中將一些用品借給村里窮人,后來祠衰物失,這才演化成了神話。顯然,張成吾父子不在王侯將相之列,他們的 “明堂”也要避諱此等儀規,所以建在墓頂之上反而成了理由。
??? 總之,張成吾 “明堂辟雍”墓不同凡響。那么,究竟是誰有如此智慧和財力來修建它呢?
乾隆皇帝賜 “爨”姓
??? 相傳,乾隆年間張成吾的一個孫子在朝中為官,主管御膳房,總領王室的火灶之事,他被賜以 “爨 (音cuan)”姓。
??? 乾隆皇帝常以才華自矜,有一天,他用膳非常滿意,問站在一旁伺候的張氏: “你的職位在古時候怎么稱呼?”
??? 張氏回答: “臣的職位在周代稱 ‘爨官’。”
??? 乾隆聽后一驚,接著問:“你可知道爨字怎么寫?”
??? 張氏回答: “興字頭,林字腰,大字底下把火燒。”張氏聽出皇上是有意考自己,恐怕說多了會掃了他的興致,連忙解釋道: “臣籍德平縣古稱‘陸鄉’,為陸終氏封域,是火神祝融的部落。陸氏中分管灶火的人以 ‘爨’為子姓,如今鄉人仍有爨氏。故臣對爨字略知一二。”
??? 皇帝聽罷,略一思忖,還想再為難他一下,笑著言道:“你既為 ‘爨官’,也該姓 ‘爨’嘍?”
??? 張氏心里咯噔一下,他深知君無戲言。常言道: “大丈夫立不更名坐不改姓”,自己若改姓 “爨”就不能再入 《張氏家譜》了,是為大不孝。他面臨的一邊是 “皇恩浩蕩”,一邊是改姓更名的大不孝。怎么辦?
??? 張氏急中生智,連忙叩頭:“臣謝圣上恩賜 ‘爨’姓,”又進言到: “我祖、父兩代之墓經年失修,臣想重新營造再行祭拜,以盡孝心。”乾隆皇帝贊其忠孝,于是批準了。
??? 據說,張成吾的 “爨”姓孫子選 “風水地”時,突發奇思妙想,于是策劃出這一獨特的 “明堂辟雍”,以此光宗耀祖。還有人說,該墓形為封閉實乃開放,喻示子孫們志在四方,即使身葬他鄉也猶如眾星拱月一般。至今,幽幽古墓旁還遺留著一件大理石柱基,昭示著游子的眷眷之情。
??? 口碑載道,村以人名。幾百年來,張成吾祖孫的故事依然耐人尋味。
??? □齊寶江 張國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