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有華麗的詞藻,沒有刻意地雕琢,質樸的語言,自然的敘述,透露出一位慈祥的長輩對后人的殷切寄托和無限真情,字里行間的細節(jié)點滴,具有打動人心的力量。——高艷國(特約主持人)
??? 我的外孫女兒,生于1994年11月,屬狗。全家對于第一個孫輩的出生,十分欣慰。女婿姓溫,老家遠在膠東。我就為她取名叫溫從爽。這個名字沒有什么深意,只不過是希望她活得健康幸福、從容爽快罷了。她從小就聰明靈巧,興趣廣泛。喜歡繪畫、造型和小制做。
??? 小時候,她畫了許多涂鴉之作,無論畫人畫小動物,都有模有樣。還喜歡把毛巾、絲巾、披肩類披在自己身上,學著電視節(jié)目里的戲曲演員或少數(shù)民族婦女,作一些妙曼可人的動作,宛如表演戲曲中的少女形象。總之,由于沒有玩伴,她是在自娛自樂中長大的。在她小時候,一位在園林處工作的朋友送給我一棵挺拔直立的小紫薇樹,并派技術工人幫我種植在宿舍小院內的南窗之下。還送給我一套小小工具。這些就是爽爽小時候的玩具了。從此,這棵紫薇樹下,就成了孩子的樂園。爽爽也學著用小鏟小耙種些花花草草。而且做得很認真,她種什么就活什么。
??? 這棵紫薇樹就與爽爽共同成長了。
??? 我第一次把他送到一個街道辦的小幼兒園,名叫花朵幼兒園。她居然不哭不鬧,一股勁兒催促我說:“姥爺,你快走吧! ”第一個老師姓信,就非常喜歡她。 “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孩子,這么愿意上學,一股勁催姥爺快走!別的孩子大多又哭又鬧,至少是第一天很不適應!……還有一些鬧好幾天的哪! ”
??? 就是在這里,爽爽的優(yōu)秀善良開始顯現(xiàn),姥姥領她玩時,給她買只香蕉、吃個冰糕,她都把吃剩的皮兒緊緊攥在小手里,直到找到一個拉圾箱才放進去。姥姥往往說,扔到地下吧!她就會伶牙俐齒地說:“信老師說,小孩不能亂扔拉圾。要從小愛護環(huán)境……”
??? 不知不覺中,爽爽長大了,入了黎明街小學。后來入了五中初中,隨著年齡的增長和學習的緊張,到家來住的機會變少了。好像在小學時期,我并沒有聽到過她學習成績多么優(yōu)秀的說法,只是跟得上班而已!比較突出的事跡是把當天發(fā)下來的校服,在路上就弄丟了一件。至于丟的帽子、小刀、橡皮、鉛筆之類,更是不計其數(shù)。到了五中,女兒和女婿才說過他在班里考前幾名,我也沒有特別在意。
??? 這年署假,她到姥姥家來住些日子,光是在小院里玩耍。忽然就寫下一句:“新湖水清碧如柳……”
??? 然后對我說:姥爺,我對不出來了,你幫我對一句吧?
??? 我大吃一驚:她竟然在學習吟詩作對?帶著深恐影響她正常學習的擔心,以及害怕她偏科(這是我們家的傳統(tǒng))的恐懼,我信口對道:“舊河無波矯若龍”。
??? 小小年紀的她莊重地頷首稱是,并且出現(xiàn)了她這個年齡還不應該有的凝神思考狀。窗外的那棵紫薇樹,俗名叫做百日紅的,正開得一頭繁盛而優(yōu)雅的小花。亭亭玉立,臨風搖曳。
??? “爽爽長大了。 ”我在心底里說。心情是十分的欣慰。
??? 在五中,孩子的成績開始顯現(xiàn)。經常會傳來在班里的考試中名列前矛的消息。但是這一切,并不像人們想象的那樣,我們會經常絮絮不休地告訴她:你要認真聽老師講;你要完成作業(yè);你要如何如何……而是我的兩大櫥柜約千余冊圖書,我從不限制她翻動取閱。正是這些書在無言的引導著她。引導她最初的意緒和情趣,而形成她的萌芽狀態(tài)的審美追求。而她的數(shù)學成績比較好,則得益于她的父親理科成績比較好。這個時期,她只要做不完作業(yè),那怕是飯桌上肉蛋菜肴香氣誘人,也絕不會放下作業(yè)來吃飯。直到完全完成了,才坐到飯桌前來。我們從來不記得她主動向大人要過什么。有時領她逛商店,問她你要買些什么東西,可以給我說,她會立馬跑到別的柜臺前去玩,眼饞地看著那琳瑯滿目的商品,而絕無索要的意思,一副很懂事的樣子。
??? 2009年暑假后,爽爽考取了名重杏壇的德州一中,從此在這個一代名校中接受人生最關健的一步——高中教育。德州一中前身是山東省立第十二中學,歷史悠久,教澤綿長。擁有著一大批優(yōu)秀教師和很高的知名度、美譽度。
??? 今年夏天,氣候特別炎熱。終于到了孩子高考的日子。我們的爽爽看不出有什么緊張備戰(zhàn)的樣子。照樣一天玩一個小時的電腦。高考既畢,老師要求她估計一下分數(shù),她也不估。只是傳出一個笑話:“某某哭了,爽姐笑了! ”……而她竟然買了一個十字繡,一針一線地繡起菊花來。這下子可把全家人都置于一個忐忑不安的境地。各種各樣的猜測層見迭出。我開始對她進行減壓功課:“爽爽,我們只要考上德州學院就好,就相當滿足了。學院里有很多我的朋友,他們都會關心你!人的成才不完全靠高學歷和高端的學校,而在于后天的自我訓練!……”一向不搞說教的我,開始了喋喋不休地說教。
??? 爽爽含笑以對,令人莫測其意。
??? 6月24日,為讓孩子舒緩一下備戰(zhàn)高考帶來的壓力,我們全家到仙人湖去游玩兼吃魚。孩子們在仙人湖玩得特別開心。看著幾個小孩與爽爽玩得相當歡樂,我們緊張期待的心情似乎也放下了一些。直玩到午后3時后才回來。休息了一會兒,女婿打來了電話。在網(wǎng)上查出了孩子的高考成績——712分。
??? 我沒讀過大學,我不太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只是告訴孩子爸爸,千萬別在報志愿上犯錯誤!往年都有一些高分落榜的教訓。
??? 孩子興高采烈:“放心吧,沒問題了! ”當天晚上,他們全家回來吃飯,表現(xiàn)得十分高興。似乎有了某種把握。到了這個時候,我才從孩子們口中知道,此前她已經辭謝了“中國科技大學”等幾個高校的“自主招生”的機會,放棄了“加分錄取”的好機會。
??? 第二天上午10時,又傳來孩子們的電話:爽爽被清華大學派員錄取。
??? 屋外那一株亭亭玉立的紫薇花,正直著身子往上長,在充沛的雨水潤澤下,開得特別燦爛恣肆、耀人眼目!
□劉金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