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10月24日,傅子潔走完了他的人生歷程。這個在抗戰時期,曾經當過德縣、恩縣、平原縣縣長的老人死后,他的兒孫們將他葬在了村西頭的 “傅家墳”……
接受先進思想,決心教育救國
傅子潔的祖父傅友堂是新興學校的教書先生。傅子潔的父親傅云麟,曾在恩縣縣政府任職,后來也棄政從教,并且考取過清朝“舉人”、 “秀才”之類的功名,村里人稱他為 “三相公”。
傅子潔6歲就上了爺爺任教的郭家堂小學。這時受辛亥革命的影響,過去的私塾已成了新興的學堂。一些進步的知識分子已不再局限于授業解惑,他們向學生傳播一些西方的科技知識和進步思想。傅子潔在五年的光景里,除了熟讀國文課本里的啟蒙文字外,已能通讀梁啟超、康有為等人的文章了。到11歲的時候,已能背誦 《史記》《四書》 《五經》 《左傳》 《戰國策》以及唐詩宋詞中的60多篇。他以全優的成績考入了山東省恩縣高等小學。在這里,他知道了中國革命的先驅孫中山,受到 “三民主義”救中國的熏陶,心里深深地埋下了教育救國的種子。 1921年,傅子潔以全省第三名的優異成績考入了設在濟南的省立第一師范學校。
當時的省立第一師范是省政府創辦的重點學校,為國家培養了大批的人才。中共“一大”代表王盡美,著名詩人臧克家都是這個學校的畢業生。傅子潔入學后,他的語文教師郭紹虞是個進步的知識分子,他特別賞識傅子潔。傅子潔除了完成學業外,經常聆聽郭老師的教誨。在省立第一師范學習5年后,傅子潔以優異的成績畢業,從此,開始了他人生艱難的跋涉。
大膽推進教育改革
21歲的傅子潔離開省立第一師范,受聘到恩縣四女寺小學任教。二十年代的中國農村,到處滿目瘡痍,學校低矮的平房,極差的伙食,微薄的薪水,都沒有動搖他為國家培養人才的決心。傅子潔覺得國家之所以窮,就是因為教育不發達,只有把教育搞好了,國家有了建設人才,中國才能強大起來。在學校,傅子潔不但教授國文,還自學英語、音樂,以滿腔的熱情向農村的孩子們傳授他所能傳授的一切。后來,他以優異的考試成績應聘,擔任了山東省恩縣的教育科長,后又被調任蒲臺縣教育科長、清平縣教育科長等職。
在擔任縣教育科長的這些年里,傅子潔把一腔熱血傾注在教學實踐和教學改革上。他在學校推行董事會管理制度,學校所需教員均由學校董事會直接聘請,教育行政部門不加干涉。針對教育經費管理混亂的情況,他推行了教育經費統收統支的管理辦法,同時設立對教育經費監督的監察組織。為解決學校經費不足的困難,他號召以校養校,學生實行半工半讀。他還根據社會發展的需要,提出并嘗試舉辦職業學校,以滿足地方經濟發展的需求。他在蒲臺縣任教育科長的時候,根據蒲臺盛產棉花的實際情況,創辦了蒲臺棉紡織職業學校。他親自跑到天津紗廠聘請教員。
傅子潔的這些大膽的嘗試和改革,對完善新興教育,培育社會需要的人才,都是非常有益的。然而,這些嘗試無疑對中國幾千年的教育制度和教育模式是一個極大的挑戰,理所當然受到保守勢力的抵制、打擊和排擠。傅子潔見狀毅然地辭去了縣教育科長的職務。這個期間,他寫詩作賦,抒發心中的彷徨和無奈。
這些詩詞隨著年代的流失大多已無影無蹤。在他離開人世后,他的子孫們從殘留的舊紙堆里,找出了他很少的一點詩作,整理出版了 《今是居詩文遺存》。國家圖書館名譽館長、著名哲學家、宗教學家任繼愈先生欣然為這部詩文遺存題寫了書名。
后來,傅子潔帶著滿心的煩惱甚至憤怒,從長清來到濟南,找到了他的頂頭上司山東省教育廳廳長何思遠。